“是……不敢当。”
“阿类!”
接下来,信长叫着生驹出羽的妹妹,她微微地点了点下颌。
“难得大学光临此地,我们想喝一杯,你去准备吧!”
“是!”
“还有奈奈和深雪,听阿类的指示去帮她,把佳肴、杯子送上来。”
这又令大学开了眼界。
哪里像林美作所说的。宫里没有一点混乱的迹象,在她们三个人中,已经可以感觉到有一定的顺序。就如那轻薄的老人所说的那样,有着一种调和感——“美”。而这事更可以从她们端来美酒及佳肴中一目了然。
就家格、气质而言,都是以阿类为首,其次是奈奈,再下来是深雪。即使从她们的言行举止,也都可以感觉到这种固定的顺序。
大学渐渐地感到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虽然信长时不时会说出一些令人难以想象的话,然而那都好像不是他的本意。
(要是信长根本就是信行所无法匹敌的人物,那情形会变成什么样呢?)
为了主公家,如果就如此轻率地决定而杀了信长,那么一切也都结束了。
大学喝了好几回合的酒之后,说道:
“信长殿下,我大学有一事想请教。”
信长假装喝醉的样子,摇了摇上身才回答道:
“什么事?你说呀!”
“说实在的,最近我和左卫门之间的关系不太好。虽说兄弟吵架是件不好看的事,然而对方却一点都不肯让步。有时我甚至想一刀把他给杀掉算了,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太冲动了呢?”
“是太冲动了,绝对不要这样。”信长很简单地摇了摇头,“左卫门是个不爱慕虚荣而又诚实的男人。你应该把事情分开来,好好地跟他谈谈。他也不是个笨得不能理解的人。这世间没有比骨肉相残的事更不值得的了!”
大学听了不由得低下头去,他满怀感触。
当然,他说兄弟二人不和是谎言,然而,从信长的眼光中可以看出他对左卫门的评语是真的。
(信长殿下……难道也悲伤要与信行来争?)
对信行而言,他似乎已被四周的人所蒙蔽,而不得不做此决裁,然而就这样打起仗来好吗?
“殿下,我已经喝多了,再喝的话,很可能在回家的途中会从马上摔下来的!”
大学把杯子盖起来时,已经过了八点。
“是吗?好吧!那我就送你到大门。”
“殿下,这样不太好……”
“不要客气,我也想吹吹夜风。”
大学站了起来。
然后,就在出了玄关之际,他突然回头看向信长。
“好一个月亮呀!”
信长不知为什么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实在想鼓起勇气把信行派的阴谋都说出来,但是欲言又止。
要是信长听了,一怒之下攻打末森城,那就太对不起信行了。到底大学还是信行这边的家老啊!
信长摇摇晃晃地跟着大学走向大门。
在两侧繁茂的夏木树上高挂着美丽的银河星辰,和那银河融合在一起的是月亮的光辉。树叶的影子点点洒落在地上,也从他们两人的脸上飞逝而过。
“好了,大学,你就在这儿上马吧!”
“是,殿下也请回。”
“喔,回去吧!但在你回去之前,我也有句话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们都不能做出让母亲伤心的事啊!”
“什么?是指土田夫人吗?”
“也只有你们兄弟俩真正担心着织田家的未来。然而,要是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时,那就只好格杀勿论,这是对信行而言。只是如果我杀了信行,会令母亲伤心。就是这样。上马吧!”
信长说完之后,马上转身背对大学,匆忙地向玄关走了回去。
而那些话对佐久间大学有如晴天霹雳一般,他站在那儿好一阵子,一动也不动。
露水黯然
佐久间大学骑上马,走出城门之后,一度下了马。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月光似乎又亮了些,照在道路两侧的露珠上。而那些被照得闪闪发亮的露珠,如同地上的宝石。
大学停住脚步,抬头向夜空望去。
东南风微微地吹着,使得天空的云缓缓移动,好似有着初秋的气息。
然而,当天空的云遮盖了月亮时,大学突然把视线移回地上。
刚刚还那么闪闪发亮的几千颗露珠,一旦失去了月光的照射,它们在这大地上是一样的灰暗。
大学不经意地吁了一口气,他在等候那团云离开月亮。
然后,云破月出,地上又显出了先前银光闪闪的露珠。
“会发光的原来不是露水,而是月亮啊!”
大学对自己忘了月亮而对着不发亮的露水生气,感到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么,现在织田家的重臣们,岂不是要去抹杀那真正拥有光辉的月亮吗?
无论他是信长或是信行,反正要以一人为中心,大家团结起来,就如那几千颗发亮的露珠一般。要是他们二人真自相残杀,那么大家岂不是失去了中心吗?
大学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下定决心要告诉信长有关家中的动向,请他做裁决。
信长也说过不能做出让母亲土田夫人伤心的事。
他这句话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是呀!现在再不说的话,或许会演变成弟弟被兄长所讨伐也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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