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田还是勇于反戈一击揭同伙的,上面的回答已经说明了问题。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在密讯室里,他还特别检举了木户。他神色诡秘地回头望望铁窗栏杆,压低声音对桑德斯基说:“我并不想说木户有责任,但是木户处在和天皇非常接近的位置上,对所有的问题都向天皇提出过建议。可以认为,内大臣是天皇的最重要的进言者,是能根据自己的意图影响天皇的唯一的人。如果考虑到天皇的决定是接受了内大臣的建议而作出的,那么木户的责任就显得重要了,可以说,作为天皇的责任建议者,木户对他任内大臣期间所生的事件是有责任的。”
人道或非人道在这里出现了微妙的悖论,被讯问者或者背叛信义,或者旗帜鲜明地坚持罪恶立场。广田的表现却是双重的非人道。尽管广田在秘密讯问中机敏过人,但终究还是被推上了被告席,没有能够逃脱被公开审判的命运。
现在可以断定广田为什么拒绝为自己辩护,在整个审判过程中,像死鱼一样的沉默了。他说了那么多的假话,把罪行都推到了伙伴们的身上,如果他站到证人席上为自己作辩护,把自己的话再证实一遍,他将被痛击,被扒皮,他将落入多么孤独难堪的境地。
然而历史是严峻的,法庭是无情的。大量的人证和物证表明,是广田弘毅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推进了日本的战争体制,推动了扩张的政策和战争的阴谋。他被判定犯有“破坏和平罪”。他还被判定犯有“违反人道罪”,国际军事法庭的判决书指出:在生南京大屠杀暴行的时候,身为外相的广田面对强烈的国际反响,只以军部“暴行很快会被制止的”这个轻飘的口头保证作幌子,而“没有在内阁会议上主张立即采取措施以停止暴行,以及他未采取其它任何可能的措施来停止暴行,这是他对本身义务的怠忽。他明知上述保证没有实行,并且每天都进行着成千上万的杀人、**妇女以及其它暴行,他却以此种保证为满足。他的怠忽已构成犯罪。”
直到这里,国际军事法庭对于南京大屠杀的审讯,宣布告一段落。
虽然,法庭直接审讯了多名对南京大屠杀负有直接责任的战犯,根据法庭庭审情况来看,这几名战犯无一例外肯定会被宣判有罪。但是,对于刘建业来说,这并不能使他的心情有任何的好转。因为,最大的战犯,最凶残的战犯,都还在法庭之外,毫无损,逍遥的活着。
1946年12月24日的晚上,是西方国家的平安夜,饭店的宴会厅内正在举办盛大的圣诞舞会。爵士乐队在起劲地演奏着,一个黑人歌手在唱着英文歌曲。
身穿各色军装、西装的西方人、中国人、日本人和身穿五彩衣裙的日本姑娘无不欢声笑g,一点都感觉不到战争刚刚结束。
圣诞老人将一把礼物抛向空中。宴会厅里热闹非凡。
梅汝璈进来,穿过人群,走到吧台,坐在刘建业身旁要了杯饮料喝着。
转眼到东京已经快一年了,不仅中国政府没想到,就连梅汝璈这个身在其中的法官都没有想到,一场战胜国对战败国罪恶昭著的战犯的合法审判竟会如此复杂和艰难。
这里只有欢乐,可他怎么也融不进去,欢乐是别人的,他只是个看客而已。
这几天的英文报纸国内的消息依旧恶劣,内战的新闻仍被醒目地放在头条位置——饥饿的中国人在吃树皮、老鼠和泥土——似乎在幸灾乐祸地羞辱他。梅汝璈这个身处外国的人,对于自己国家的不争气感到十分痛苦。
“老梅,国内的形势越来越坏了。”在这平安夜里,刘建业面带犹豫的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对坐在身边的梅汝璈说道。
“的确如此,我们在这里每天都在拼命地为国家争取,可是国内的形势却不断恶化。有时候,连我自己在面对那些法庭的同僚的时候,都会感到不好意思,没有面子。”梅汝璈喝了一口饮料,说道。
“国内现在正忙着打仗,打得热火朝天呢,哪里还顾得上我们这里。前几天,我手下的第53军就奉命被调到东北去了,换过来的是一个尽是老的老小的小的破烂部队。要不是这道命令是由辞公直接下达的,我无法推托,我简直就要抗命不尊了。”刘建业对梅**官着牢骚。
“我也很不希望看到这一切。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问你。”梅汝璈问道。
“有问题就直接问吧,我是军人,喜欢爽快的。”刘建业睁着半醉的眼睛,说道。
“如果有一天,国内下了命令,要把你和你的部队抽调回国,你会怎么办?”梅汝璈小声地说。
“抽调回国?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实话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刘建业趴在吧台上说道。
“你是会服从命令,还是抗命不尊?”梅汝璈问。
“说真的,我还没有想好。我也不知道事情如果真得到了那一步,我应该怎么办。”刘建业呢喃的说。
“我知道,你也很难办。”梅汝璈说。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来,喝。借酒浇愁吧。”刘建业举起酒杯对梅汝璈说。
“只怕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啊。”梅汝璈喝了一口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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