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乱地想着,看着沟邦底层的红红的红土,在他们这地方是很少见到红土的,只有打井打到深层才见的红土,因为这沟太深,所以露出了红土。他突然发现红土里镶嵌着星罗棋布的白土子——所谓白土子,是嵌在地下深层的大如鸡蛋小如鸟卵的圆润光滑的白色石头,说它是石头,是因它形状如石头,可它却没石头坚硬,而是酥软的,可以用来写字。这也让他立即想到读小学时,那时学校没有钱买粉笔,老师便领着他们来这里挖白土子,回去当粉笔在黑板上写字。虽不如粉笔好使,但也能将就着用。他们那时还小,来到这里,更多的是新奇,觉得像掉进井里,天剩窄窄的一条缝,两边断崖似的沟邦令人毛骨耸然。不过,他们来的人多,又有老师领着,一会儿就忘忽所以,只剩下攀壁爬高地玩似地挖白土子了。人多势众,挖不多长时间,就会挖半面袋子,多了扛不动,老师扛上,领着大家便回去了。挖了一次后,觉得很好玩,便盼望着早点把挖回去的白土子使完,好再来挖白土子。挖白土子是假,来这新奇的世界玩是真。……没想到时隔十多年,他又选择来这里,却不是挖白土子,而是与心爱的人约会。他便来了好奇,又爬上沟邦,用手抠起白土子来。他抠下一块像乒乓球大小的白土子,往石头上画画,还能画出白道道来。他看着沟邦那大大小小的白土子,都是圆圆的,非常光滑,像夜空里天上的星星,很好看。他就奇怪了?红土里为什么有白土子呢?而且又是那样的光滑圆润,它们是怎样形成的呢?他想不出答案来……
他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他觉得她也该来到了,为什么还没来呢?真遇上什么麻烦了?她回家吃饭,他嫂子跟上了?不可能啊,再防备也不能那样严啊!耐心地等待吧,不是说好事多磨吗?再说了,就是真有什么情况她来不了,他不过就在这等她一会儿,又有什么呢?为心爱的人别说等一会儿,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应在所不辞啊!这样想着,他倒平静了下来。
忽然,他听到草“沙拉沙拉”的响声,第一知觉告诉他:她来了!他的心猛地狂跳起来,似乎要从嗓眼里跳出,他自己都听到“咚咚”地跳动声。他顾不得一切了,站起身来向沟外走去,他要迎接她,因为,她一个人走进这幽深的沟里会害怕的。
果然是她,她穿着素淡的白底粉色碎花褂,像一只轻盈的蝴蝶向他飞来。他大步溜星地冲到她跟前,他急不可耐地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他俩欢愉过后,静静地躺了下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韩文义猛地想起,他们是在利用休息时间,着急地说道:“时间不短了,休息快起来了,得走了。”
黎巧芝也才猛地醒悟过来,忙说:“得走了。”说着,便站起身来,提好裤子,扎好裤带,急忙向沟口走去。
好在,他们回到锄地的地头时,干活还没起来,他们没有耽误。
有了第一次以后,他们再也不满足于书信里的甜言蜜语,也不满足于相见的眉目传情,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肌肤相亲……然而,现实却是冷酷的,黎巧芝被她的哥嫂看得严严的,他俩根本没有到一起的机会。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他俩的思念越来越炽烈,也是苍天作合,公社电影放映队来他们生产队放映电影来了,他们约会的机会也就来了。
放映电影的那天下午,银幕便早早地立在场院里。太阳还没落山,小孩子们便抱了自家的单子、帘子、坐垫、小板凳……在银幕前站起了地方。并画出一块块方块,证明着那是他站的地方,不允许别人“侵犯”。
太阳落山,人们收工了,也圈牛圈羊了,井台上又成了一天最热闹的时候。牛羊等着饮水的“哞咩”声,人们去井上担水的水桶的“叮当”声,再加上人们高声说笑声,奏响了农村特有的晚归交响曲。
人们在谈论着晚上的电影,有的问:“今晚演什么电影?”
有人答:“《五朵金花》。”
“好看吗?”
“好看,搞对象的事。”
“那怎么还五朵金花呢?”
“金花越多才越好看嘛!”
说得大家都哄笑起来。
有人又打趣道:“咱们队的金花这回也比一比,看谁漂亮?”
“咱们队的金花给电影里的金花提鞋都不配。”
“那相当年也是fēng_liú俊俏人见人爱的漂亮妞,不一定比电影里的差!”
……
大家一边说笑着,一边打着水,都忙着早点担回水去,吃了饭好看电影去。
夜幕降临,场院里电影队的大喇叭响起了优扬的歌声,人们便纷纷从家走了出来,来到场院的银幕前。有大人找孩子的喊声,也有孩子叫爹妈去他占那地方的叫声,还有戏嘻打闹声,打情骂俏声,银幕前响成了一片沸腾的海洋。
韩文义来了,他在银幕前巡睃着,他在寻找着黎巧芝的身影。找了半晌,却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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