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远忙说:“你这可说错了,不是你沾我的光,而是自从我当上了夜校老师,拖累你帮我做了不少活。就说晚上上课,你要不帮我,我一个人都辅导不过来。你每天在家看看书歇歇多好,非得帮我去受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你是为了谁啊?你是为了大家,我学你帮大家做点儿事,是应该的。”他想了想又说,“你别说,群众的眼睛真是雪亮的,谁做得好谁做得孬,一眼就分得清。就说那魏金花吧,平时咋咋呼呼的,说我没个正形,我俩搁蒜臼子捣捣,是一个滋味,她也没个正形。可是到了节骨眼上,说的话都句句在理。”
高志远也笑着说:“你这句话算说对了,你俩啊,别看好说好闹的,心地都很善良真诚,做事都很认真勤快,大家都很服你俩。”
韩文义又高兴地说:“兄弟,还有件好事告诉你呢,黎巧芝给我回信了。”
“什么时间?”
“今天不打荞麦吗,休息时,我看她回家了,我就紧追上她,问她看我信了吗?有什么感觉?她什么话也没说,只说,你在这等着,就回家了。不大一会儿,她又出来了,把一封信悄悄塞到我手里,又回去了。”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信来,递给高志远,说,“你看看吧。”
高志远忙挡回去,说:“她给你的信,我怎么能看呢?”
“你怎么不能看?我有什么事还瞒你?”
“这不是瞒不瞒的问题,这是对人尊重不尊重的问题,要是巧芝知道把她写给你的信给我看了,还不得恼你一辈子!她给你写的信,谁也不能给看!”
“那有什么啊,她也说想我,看来她心里也有我,我打算再给她回信。”他看了看高志远,“你再帮我写封回信吧。“
高志远立即说:“这信可不能回回找我替你写,没有老找人替写情书的理。她都给你回信了,说想你了,你有什么心里话要向她说,就可以写了。你又不是不会写,什么事到你嘴里,都是一套一套的,这信还能难倒你!”
“那我写,你给我看看总可以吧?”
“情书情书,就是两人之间感情的传递,不应让别人掺合。”
“我和你是别人吗?你没听人说吗,咱俩好的是一个人。”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他俩说着话,到了韩文义家,就分手了。
高志远却陷入了沉思:韩文义给黎巧芝的信,有回信了,他给刘月芬的信怎样了呢?他给她夹在书里,她不会看不到吧?会不会被别人发现?她为什么不给他回信呢?可又一想,她一是在家写信可能不方便,再是写了又如何给他呢?他也没有韩文义的胆量,时不时地就跟在黎巧芝的后面,她即便是写了信,也发不出来啊?……他又想能找个什么机会,让他与她单独接触,问问她信的事呢?他又想念割地的那些日子,那时为什么就不敢给她写信呢?如果那时写,不随时都可以收到她的信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晚上到了家,他照常写日记。现在写日记,不用再坐在炕上盘着腿了,而是可以坐在地上的凳子上,像学生一样读书写字了。这得感谢潘木匠大叔,他把木料送到潘木匠铺,没用几天,潘木匠大叔就说桌子凳做好了,让他搬回来。他到那一看,简直惊呆了:他本来想钉在一起就行了,没想到潘木匠大叔是卯是卯榫是榫,严实合缝,而且打磨得光滑细腻,漂亮极了。他感动得都不知向潘木匠大叔说什么好了。
潘木匠大叔去笑呵呵地说:“你为大家学文化下那么大辛苦,我给你好好做做桌子凳子,也是应该的。”
从使用上这桌子凳子后,他又有回到学校的感觉,晚上学习多长时间,腿再也不痛不麻了,他从心里感谢潘木匠大叔。
第二天,程队长对他说,会计已把奖品买回来了,晚上要召开全体社员大会,进行发奖。
高志远说:“不用开全体社员大会吧?就是奖励先进学员,就在夜校发奖就行。”
程队长严肃地说:“不行,扫盲是生产队的政治任务,我们已取得很大成绩,一定要大造声势,乘胜前进,争取更大的成绩!”
高志远听着他冠冕堂皇的一大套官话,心里不觉暗自好笑:人们都说他好大喜功,喜欢自吹自擂,果然如此。
程队长又接着说:“晚上开会的议程,让胡国栋主持,你做先进学员的事迹介绍,你最熟悉了,介绍清楚了,特别奖,我介绍,再安排两个先进代表和社员代表发言。”
高志远听他说得这么郑重,就说:“我看不用特意安排先进代表和社员代表发言,因为,刻意安排,就得提前告诉他们准备,他们要是随便说,还有说的,要是让他们特意准备,一拘束,反而说不好了。”
程队长采用了高志远的建议,就说:“那就自由发言,随便说。”
晚上刚吃完饭,就听胡国栋在全村南北地喊起来:“晚上开全体社员大会,每个社员都必须参加,马上到夜校开会去!”
高志远已提前到了夜校,用小学校的彩色粉笔在黑板上写上 “奖励学习先进者大会”几个大字,边边角角上,简单地勾勒出彩带大花的图案。虽很简
手机阅读:http://m.69kshu.cc/132414/
发表书评:http://www.69kshu.cc/book/132414.html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28.第十八章 表彰大会)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静谷清泉谢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