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不要让我不放心,你曾经答应过我的。”皇甫洺风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皇甫洺风,我很怕啊……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过,我害怕失去你,我好容易爱上一个人,你不能死,你要娶我。”羽凉用纤细的手捧着皇甫洺风的脸哭着说。
但是那白皙的纤细玉手已经被皇甫洺风吐出的鲜血染得通红。
那刺目的红色刺痛了羽凉的眼。
皇甫洺风看着羽凉那美丽的小脸,那明亮的眼睛,他充满留恋地笑了。
却笑得那么样凄楚,那样的动人。
“娶你……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也是,最让人欢喜的事。你一定要答应我,活下去……答应我,不管是我离开也罢,还是以后面对在艰难的事也罢,不管你在什么地方,你都会好好的……好好的生活下去……羽儿……答应我,千万别……别忘了……。羽儿,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在另外一个世界,都不会安心的。”
羽凉脸上的泪无声无息的流下来,见皇甫洺风已经看不出来原色的衣衫和脸,颤抖着道,“我答应你。”
“不要……食言……。”皇甫洺风轻轻地握住了羽凉的小手。
他用用力握住,但是却没有了力气。
力量好像已经从他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地抽离,他现在的力量,恐怕连一个婴儿都不如。
“我永不食言,永远不会,永远不会,永远,永远,永远……。”羽凉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这么绝望过。
强势的沁羽凉,什么时候觉得自己这么脆弱过?
人生最痛苦的事儿。不是被背叛,不是被辜负,而是,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儿?
羽凉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碎了一般。
笨拙地用手摸去了羽凉脸上的泪珠,满身是血的皇甫洺风淡淡的笑了,那笑实在太过浅,像那孤鸿残羽,轻轻撩过人心,留下无边无际的涟漪。却是死亡的绝美。
他还想抬手,刚刚抬起那么一点点就无力的垂下去了。
羽凉拉起他的手。搁在自己脸上,却彼此的手沾染了一脸的血。
皇甫洺风感觉到那冰凉,软声道。“我从来都是惹……羽儿哭的,这一刻羽儿还哭着,我会……不心安的……。”
羽凉硬性的憋泪,“我不哭,皇甫洺风。我不哭。”
他笑了,温柔得不得了。
却再也撑不下去了。
羽凉感觉到他的身子在慢慢变冷,她赶紧用力地搂抱住他,试图给他以温暖。
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但是,却眼前一黑,同时。怀中空了。
皇甫洺风竟然不见了。
“皇甫洺风!!!!”羽凉用尽全部的力量喊了一声,而后昏了过去。
几乎都在同时,等候在房间中的桑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剧痛。他也差点晕过去。
……
羽凉醒来时,已经床上了。三生眸化身为美少年,眼里充满着忧郁和担忧看着羽凉。
看见羽凉张开眼睛,三生眸立即开心地握住了羽凉的手:“圣女殿下,你醒了?”
羽凉转动着黑眸。茫然的搜寻皇甫洺风的影子,但是却找不到。
“三生眸……皇甫洺风在哪里?”她很平静的问他。只是那种平静早已经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三生眸眼眶有些红,无言就是最好的说明。
“他真的死了?”羽凉轻声说。
“我,我也不清楚……。”三生眸支支吾吾地说。
羽凉立即坐起来,凉颤抖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圣女殿下。”三生眸想挽住羽凉的手,却被羽凉狠狠地甩开。
“再绊住我,我杀了你!”羽凉狠狠地说。
三生眸立即不敢动了。
羽凉颤颤地走了出去。
皇甫洺风……皇甫洺风你哪里去了。
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消失呢?
她心底是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皇甫洺风……
凄寒的风吹来,风中灌满了多少的忧伤。
当真好疼,好疼。
羽凉走出这客栈,在院子里到处找,但是却没有找到皇甫洺风的身影,甚至,这个人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羽凉在自己和皇甫洺风坐过的地方跪坐了好久,她出来的时候才晨光微露,眼下已经是残阳如血了。
她的膝盖已经冰凉一片,早已麻木没了知觉。三生眸一直不说话,只是悲痛欲绝的看着羽凉那惨白的面孔。
他知道羽凉此刻心中是多么的悲伤。
羽凉一直没说话,甚至哭都没哭,脸上基本没有表情,安静得不得了,安静得让人心难受。
三生眸见羽凉一片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万般心疼地说,“圣女殿下,回去吧,外面风太大了,走,回去吧。”
羽凉没动,固执的看着前方,她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眼前的空间好像一个漏洞一般,吸引着她的视线。
没办法,三生眸只好摇摇头,“羽儿殿下,你若是这般,皇甫洺风走了亦是不会心安的。”
这句话让羽凉的眼珠微微动了动,依旧没说话。
三生眸叹了口气,“皇甫洺风大概也不想让你见到他死去的模样吧,所以,感动了老天,老天,直接将他带走了。”
羽凉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冷冷地说:“老天将他带走了?那我,撼天如何?”
她的语声令三生眸害怕。
“圣女殿下,你睡了三天三夜了。”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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