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大娘您说什么?他是我爹?”此时此刻,董三郎才不可置信地认真打量向周定天。“这……不可能吧?村里人不皆说,我爹再去京城经商的路上,遇劫匪被杀了?”
“坤儿!你当真是我的坤儿没错。你的眉眼像极了你娘。坤儿他娘你若在天有灵终于可以瞑目了,我找到咱们的坤儿了。我终于能与坤儿相认了。”周定天甚是激动道。一席话出口,声音都不免地打颤。
“爹?”豆芽听闻面前的中年男人与父亲的对话,不由讪讪地去扯呆愣住的爹爹的衣角。他是不是该唤这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为爷爷?
“你就是芽儿吧?我的大宝贝孙子?”周定天早从冯如萱与董天赐口中得知了自家儿子还活着,他还有个大宝贝孙子一事,周定天此番从京城来桃源县城,早就买了不少孩子爱吃爱玩的小零嘴,小玩意。周定天如数家珍地从口袋里掏出,捧给豆芽,要豆芽筛选。活像老顽童给小顽童献宝一样。
豆芽从生下来就一直过着贫苦日子,见周定天从京城带来的小零嘴,小玩意已然快给他勾搭坏了,盯着周定天捧来的那些个东西,豆芽乐得跟什么似的,狗蛋也是,高兴得不得了,孩子哪有不贪嘴,不爱小玩意的。
狗蛋对豆芽突然跳出来的这个有钱爷爷喜欢,羡慕得不得了,不过,狗蛋乐呵的同时,却与豆芽一并仰头分别看向沉着一张脸的董三郎。
本来以为会是其乐融融地一家团聚一幕,却在董三郎冷脸沉下的那刻,幸福突地好似凝滞了般。
“我没爹,我爹早就已经死了。我不认识你。你也不是我爹。你哪来的给我滚回哪去。现在就走。豆芽,不许要陌生人的东西,听见没?”
“是,爹。”豆芽刚扬起地欢快笑脸瞬间垮下。
“坤儿!”周定天始料未及,听董天赐与冯如萱皆说他的儿子脾气好,性子也好,可眼下,他的儿子竟不肯认他。
“不许喊我坤儿,我是姓周,可那我也叫周三郎,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什么坤儿,更不是你儿子。”
“三哥?”冯如萱刚轻唤一声,就被董三郎一语喝断。
“四弟妹你若再帮他说话,我就走!这两天的,我多少也存了些银子,你若嫌我跟豆芽住你眼皮子底下碍事,我就跟豆芽出去现搭房住。”
冯如萱听闻董三郎的一席喝,不由噤声。冯如萱似组织了一次语言,正准备再发难,却被董天赐伸手紧按住胳膊,那意思就是不让冯如萱再说,再掺搅在此事里,三哥的脾气,董天赐这个被三哥一直放在心尖上宠的弟弟能不清楚吗!
“三郎。”周定天迫于无奈只得改口。可周定天的这声三郎,才唤出口,就又被董三郎激烈的言语给喝住了口。
“你走!我爹死了,他在当年进京经商的路上就已让劫匪给杀了!我就那一个爹。”董三郎在气,气生父竟是这么久不来找他,但凡生父心里有他,早在之前就该回来寻他,而不是一晃这么多年,他与豆芽已是过惯了苦日子,被四弟与四弟妹接济这么久,他这个生父才知道回来找他。
这个时候,他早已不需要这个父亲,这个父亲却回来了,董三郎不知生父这个时候回来想做什么,回来有什么意义!
“三郎,爹早在你娘过世没多久就回来过了,可是,爹当时以为你们母子皆不在了!爹就……”
“所以你就走了。竟连在村里找也未找,面也未曾露过?”
“是,我确实是那样做的。可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们皆不在人世了,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我留在这里,这里对我来说是个伤心地,我……”说到底,周定天也认为自己窝囊,没骨气,当时怎就光听村人说,去他们母子的坟看了看,怎就没勇气到村里露一面,哪怕露一面,董书也会捧出三郎,告诉他实情,让他将三郎领回去抚养。
“好,那你当时为何不回来寻我和娘?在娘还未生我时,往返京城才多远的路程,你摆明了就是在京城过好了,不肯认家里的糟糠了,更嫌弃我了,你是不是怕娘生下的是女孩?还是说京城里,你又娶了别的富贵人家的女儿为妻?不然你岂会过上今日这般的好日子!”原来董三郎是看父亲穿戴尚好,而起了误会,以为他是舍弃他与母亲,攀附上了权贵,顾才过上如今锦衣玉食的生活。
“没有!”
“少说没有。你若当时回来,娘也许就不会死!是你,是你害死我娘的!”
一开始董三郎说一句,周定天还会解释,还会尽力想着说辞,可眼下,董三郎一句是你害死我娘的话一出口,周定天地脸色瞬间突变,变得何等惨白,周定天本就郁猝自责,二十八年来一直不停地责怪自己为何当初没有在醒来的一刻,厚脸皮地予掌柜的借钱赶回家乡,周定天曾不知一次的假想,若他当时与掌柜的借钱会不会妻子就不会死,儿子亦不会死,当然那时的周定天还未遇到冯如萱与董天赐二人,不知道儿子尚在人世,他还有个小孙子。
“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你娘,我是个罪人!”周定天颓然地坠下双手。紧攥住买予豆芽,讨豆芽欢心的小零嘴,小玩意,险些将那些个小物件攥碎在手心里。“三郎,我不祈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能接受我对你与豆芽的补偿,这是我买给豆芽的东西,我想豆芽他应该喜欢,所以……”
啪——董三郎挥起的手臂,正打在周定天强打精神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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