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董付氏不难从冯如萱的话里听出古怪来,按理说她要带负伤的大儿子去县衙告状,状告小儿子打伤大儿子,冯如萱不该惧怕,不该想尽一切方法阻拦她么?怎竟还由着她去告状,似唯恐她不去予县老爷告状似的。【..】
“没啊,没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我话里的意思罢了。”冯如萱笑容甜美道。
魏大嫂脸色犯白,还当冯如萱是被上门的董付氏与董大郎气糊涂了,魏大嫂急忙从马凤青身后绕到冯如萱跟前,伸手轻一扯冯如萱的衣角,小声道:“如萱妹子你糊涂了,真敢让她去告天赐打伤大郎。你……”魏大嫂是实诚人,脑子里没有冯如萱那多弯弯绕,魏大嫂自不可能猜透冯如萱的心思。
马凤青则相对要精明得多。抬手轻扯住魏大嫂坠在冯如萱衣角的手。边扯下,边压低声音道:“嫂子没事,如萱妹子自有分寸,没气糊涂,你莫替她担心。”
以马凤青对冯如萱的了解,冯如萱定是打定了什么主意。顾才敢说出不畏惧董付氏,挑唆董付氏报官之词,毕竟当初提出见官一说,也是冯如萱先提的,冯如萱岂会打无把握之仗,明白看见她男人把大哥给打伤了,快给打死了,竟还敢先嚷去县衙,去找县老爷讲理。
马凤青边小心地揣测着冯如萱的心思,边掀眼皮偷量董三郎,视线不禁在冯如萱与董三郎身上来回倒,冯如萱究竟与三郎两人是怎一回事,若说有事,中间还隔着个董天赐不是,董三郎怎待弟弟,待弟弟多诚心,村里是人皆知,可若说无事,刚董三郎为何偏偏死攥着四弟妹的手不放,白挨大哥与娘的挖苦。
马凤青怎想怎觉得不对劲,心里不禁暗道: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难不成两人真有点什么,会不会这才是冯如萱之所以不惧怕董付氏状告董天赐的原因。董天赐若伤人,必会吃牢饭,届时,冯如萱不就可以背着董天赐,与三哥……
马凤青使劲地挥挥脑子,不对,她怎把如萱妹子想成那样的人了,定不会是这样!如萱妹子哪像那种不知廉耻的薄情女。
这边马凤青按着魏大嫂的手胡思乱想,冯如萱则根本没顾得上看马凤青,亦不可能察觉马凤青竟在她身边,胡乱猜想她与三哥的关系,冯如萱现一心只想狠狠教训董付氏,为她家董郎,为三哥父子,还有她自己报仇雪恨,出恶气。
“董郎你把大哥拎出去,丢马车上。”冯如萱柔声细语道,可她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和善,竟叫董天赐动手把董大郎拎出去,且是用丢的,丢进她家马车里。
董天赐闻声,眉峰紧蹙,却没犹豫,不等三哥与魏大哥两人反应,再绊他的胳膊阻拦,董天赐已然听从冯如萱吩咐,快步走到董付氏面前,从董付氏手里夺下被自己打得宛似快死的大哥。
董天赐似提麻袋般拎着董大郎,毫无兄弟情义,将董大郎提向院外,直奔马车。到马车前,董天赐可是真听媳妇话,竟真打算用丢的,把董大郎丢进马车。
“我看你敢!”见四儿子提着大儿子到马车前,竟真要丢。董付氏吓得忙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掸掉身上沾染的黄土,直冲向马车,边追,边喝止。
可惜,董天赐哪管母亲喊什么,只管听媳妇的,抡圆臂膀,真将董大郎丢进了马车里。
董付氏险些呕血,一口血哽喉咙口,咳不出咽不下,一半是气的,一半则是吓的。
“冯如萱你想带大郎走,可以,可怎也要于先生把大郎的伤先医好吧。”董付氏脸色惨白急忙冲到马车前,扒着马车的门栏,垫着脚,伸长了脖子往车里头瞅。
董付氏从没坐过马车,还不抵她家大郎,现她家大郎就犹如挺尸般地躺在冯如萱家的马车里,董付氏虽是第一次能看到马车里的构造,可她却全然没心思打量。直瞅大儿子胸前依旧起伏不断,好在没被四儿子摔咽气。董付氏这才放心,依旧是来不及观摩马车的内部构造,直接转身,回头又予冯如萱闹起来,吵嚷着要让怪老头先给董大郎医伤,再进县城找县老爷评理。
“医好了伤,还怎找县老爷评理,就这样去最好。省得届时大哥被于先生医好了身上的伤,婆婆又有得说了,也许会说县老爷断案不公,偏袒我爹,说是我冯家暗中给县老爷递了银子。”
“你……”董付氏被冯如萱红口白牙的这么一说,给堵哑了口。
“谁敢这么说县老爷啊?竟敢说县老爷断案不公,收取贿赂!”不远处竟有车轱辘吱嘎嘎地转动声响,由远及近,驶来一辆马车。马车未到,车里人声倒是先入耳了。
冯如萱心还道呢,这马车怎看怎觉得眼熟呢,听到马车里人说话,她这才知道来者何人。竟是二爷潘阳礴。
“潘二爷怎这般好兴致?又来村里?是来收粮的?”冯如萱一边予先跳下马车的二爷潘阳礴搭话,一边分出眼睛的余光扫向车里,只见潘月娥脸拉得长似头驴,怀里抱着个脸蛋粉嫩,似才产下不久,刚才足月的丫头。
潘月娥下马车的功夫,都不忘狠剜冯如萱数眼。冯如萱则懒得与潘月娥一般见识。潘月娥身后紧跟着的是丈夫董二郎,董二郎见冯如萱,当即端起他那甚是令人倒胃口的招牌笑容。
“四……”
“不,我只是来转转看看,顺便送我姐,姐夫回家。”潘阳礴答得倒快,不等姐夫予冯如萱搭话,他亦抢着回应冯如萱,表明了来意。
潘阳礴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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