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法师第四百二十九节 伊尔思（八）(2/2)

这些年，我一直跟在爷爷背后，学习灯语，学习操船，学习捕鱼，学习一切在海上生存的能力。就是等待爷爷走的那一天如果没有遇到有能力带走我的人，那就自己逃走。

爷爷真的很爱我，他们说灯塔只要一个人。所以给的东西也只是一个人的食物，爷爷总是说在外面吃过了不饿。其实我知道爷爷根本没有吃任何的东西，我一直隐瞒着爷爷，我偷学武功，在森林里，在船厂，在海里锻炼自己，就是希望有一天离开的时候带着爷爷一起离开这里，可是”少年呜咽着。不过眼泪却没有滴下，也许是有外人在不好意思吧！

“爷爷，您放心，我知道你一定在上面看着我的，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的。”少男松开了老人粗糙的手掌，退后了几步，跪在地板上，狠狠的给老人磕了几个响头。

“走吧！快要黎明了，他们要回来了！”虽然暴风雨还在继续，乌云几乎就压在头顶。白天黑夜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少年还是非常清楚的记着时间，因为只有在他们出去聚会的夜晚。少年才能独自一个外出，但是必须抓好时间，否则不堪设想，白天至少他们还有一点人性，但是到了夜晚变身以后，他们就已经不再是人类了，几乎见到一切不是同类的生物都是他们的食物。

“走吧！”菲斯还有很多问题，但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拉着亚娜向下走去。不过就在少年刚刚离开灯塔的一瞬间，老人没有低下的脑袋歪向了一边。一直不曾停下的双手也垂了下去，失去控制的指示灯也垂了下去。好像是老人知道孙子已经有了依托，不再让外人继续过来送死了。

“人死灯灭，不灭的是执着，是信念，还有一些放不下的东西，他真的走了，安心的走了重返七岁！”菲斯虽然没有察觉到灵魂的存在，但是却知道老人一直看着刚刚的一切，听到少年的话，老人最后的执着也算是放下了吧。

“菲斯，你说他是自杀还是他杀的？”亚娜紧紧地握着菲斯的手掌，虽然菲斯的手掌并不宽大，身体也不是那么健壮，但是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不过亚娜还是有着自己的执着。

“自杀的！”菲斯现在才算真正的明白了老人的死因，自杀无误。

“那他为什么会选择割脉，放干自己身上所有的血液，这样不是非常的痛苦么？”亚娜相信菲斯的话，但是却不明白老人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执着，因为放不下，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今晚了，但是有放不下孙子，所以将所有的运气都赌在了今天，血液在自己的手腕上一点点的流逝，老人凭借着自己惊人的意志，一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没有放开指示灯，所以就算死去后，身体也一直进行着临死前的执着，重复着，直到外界打断为止！”菲斯淡淡的解释着。

“菲斯，人死了，尸体不是僵硬了么？难道还能坚持之前的动作么？”亚娜也是算是半个医生吧，所以一般医学常识还是知道的。

“亚娜，你认为控制身体的关键是什么，大脑，灵魂，还是神经？”不过菲斯显然没有要亚娜回答的意思，菲斯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认为是心！”菲斯指着自己的心脏，若有其事的说着。

“只要有心，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奇迹也会出现的！”

“拿好了，就一把伞，一件茅草蓑衣，你们两将就着打一把伞吧！”少年早已在下面准备好了一切，也没有什么东西，少年身上的蓑衣已经非常油光发亮，显然算是一件老古董了，菲斯接过雨伞。

“你们的船在哪里？我们立刻过去。”少年好像非常焦急，生怕两人不带自己离开一般。

“在港口！”菲斯指着港口的方向，淡淡的说着。

“对了，我叫菲斯，她是亚娜，你叫什么？”

“我叫杰格尔.道思，你叫我杰格尔就行了！”少年连头也不会快速跑向海边。

“呵呵！挺心急的，我们也走吧！媳妇。”菲斯打开了油伞，但是烂了几个口子的油伞好像并没有任何挡雨的能力，不过还好菲斯只是想尝试一下浪漫的氛围而已，不管有没有油伞，雨水斗不会滴在菲斯的身上的。

“菲斯，船在哪里？难道已经走了么？”跑到码头上的杰格尔借着昏暗的灯光，但是空荡荡的码头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什么能带人离开的大船，杰格尔哭丧着脸都快要哭出来了。

“不是在那里么？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啊！”菲斯早已通知了亚斯停下等待，不过灯光暗淡了不少，所以杰格尔并没有看到。

“那我们怎么过去，游过去么？”杰格尔看着远方的灯光，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但是怎么过去又成了一个大问题。

“要游过去，你自己游，反正我不干！”菲斯才不会跳入冰冷的海水里，游过数公里。

“那你们怎么过来的？”

“你怎么这么笨，当然是坐船回去了！”

“船在哪里？”

“那里！”菲斯指着角落里，那黑暗的影子，好像是一艘小船。

“你大爷的，那也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