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来到一大片驻扎在山间的帐篷前。
最大的帐篷之内，少年盯着镜子，似乎想要把镜子盯出个洞来。
镜子挺淡定的一个人也没有办法保持冷静了：“喂，看够了没！”
“我不叫喂。”少年继续盯着镜子。
镜子挑挑眉：“那你叫什么？”
“我叫完颜惑。”
姓完颜的么？
镜子瞟了少年一眼：“不是这里人？公平一点，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好了，记好了，我叫东方瑾。”
“说吧。”
嗬，在这等着呢。“据我所知，吉尔的野心可不小，他想要吞并西边的帕斯，不过又担心南边的大黎和北边的弥德以及东边的亚希。虽然亚希是八个可汗里边实力最差的一个，不过浑水摸鱼的本事还是有的。”
顿了顿，镜子瞄了完颜惑一眼继续，“东边的那五个可汗巴不得最强的吉尔和帕斯打起来好坐收渔利，可西边的金炎国很清楚这场战争要是被大黎掺和进来帕斯是必败无疑。”
完颜惑的眼中杀意顿显，镜子刻意把它忽略掉，“要是吉尔和黎慕宇结盟，吉尔去对付帕斯，黎慕宇看住东边的那几个，我想过不了多久这塞北就会统一，金炎国到时候会与实力增强的大黎和吉尔接壤，到时候金炎国就有点危险了。”
“说完了？”完颜惑口吻冷漠。
“恩哼，那你说还有什么？”镜子扬起下巴。
完颜惑看着镜子张狂的脸觉得很不爽：“说出你的计划，否则……”森冷的杀气蔓延开来，镜子看到少年眯起来的狭长的眸子，好看的瞳孔里有厚重的疑云。
镜子强忍下心中的不耐烦，麻利地说下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需要的是敌方的情报，比如说兵力，粮草，装备……”
镜子将行军所需要的事项一条一条说给完颜惑听，少年眼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你那么肯定我会和你合作？”完颜惑好看的眼睛眯得更紧，凌厉地盯住镜子。镜子看了看他漆黑浓密的眼睫，笑着摇摇头，没有答话。
少年很愤怒，没有人敢这么无视他的权威：“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关进地牢！”
镜子站起来，淡淡地笑，看起来有些痞痞的坏：“真是任性的小孩子啊，这么容易就发怒了么？”拍拍衣服，镜子对冲进来的两个人说，“不劳你们大驾，我自己会走，两位，请吧！”
她在赌，赌他的身份，而赌本，就是她的命。
镜子自嘲地笑笑：呐，烟，为了你，我什么都能豁出去。
……
午夜时分，镜子在大帐里笑得志得意满，一旁的完颜惑则是很郁闷地鄙视笑得一脸奸诈的镜子。
镜子嬉皮笑脸：“那计划就这么定喽！啊，对了，那么现在，我是该叫你少主呢还是殿下呢？”
完颜惑无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嘿嘿，就在刚才。”
“你诈我！”完颜惑怒。
镜子赔笑：“安啦安啦，也不算诈啊，你自报姓名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刚才只是确认一下罢了。”
冷傲的少年脸色突然一变：“该死的，差点被你骗了！你是东方家的人！小小年纪竟然就有如此本领，岂能留你！”说着刀已经出鞘，迅速向着镜子逼过来。
镜子险险地躲过去，好歹也是从将军府出来的，绝对不能丢人！
“喂，冷静一点！”镜子恼怒地大喊，“我是我，他们是他们，现在我们的利益是相同的！”
呐，还是没有办法做到隐藏自己的情绪吗？明明这几年已经处处留心了，可有些事还是急不来啊。
收敛一点。镜子在心里对着自己说。这样想着，镜子调整了一下嘴角的弧度：“这种事情你不是比我更明白吗？有时候，即使是亲人，也有产生分歧或冲突的时候！”
完颜惑停住，瞪视着他。
“现在，我们是伙伴！”镜子看着他放下了手中的弯刀，笑得眼睛眯起，成功地掩饰住眼底的光芒。
她在算计他，也在算计自己。
即使这样的生活——算计别人的生活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还是会有轻微的负罪感，非常不舒服。
镜子对自己的心说，那么，就堕落得更彻底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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