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会尽量的……”
太医低下了头，然后掏出药箱里常备的臭囊，放到舒亦然的鼻子前面。
果然，没一会儿，舒亦然就迷迷糊糊地转醒了，睁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然然，你醒了吗？你还好吗？”
沐韶华见他醒过来，立即就又扑了上去。
那惊慌的模样看得老太医直摇头，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提醒道，
“陛下，请容老臣先来问一句吧……”
“你问便你问，快一些！”
沐韶华瞪了他一眼，却只得离开了一点，但是握着舒亦然的手，却是没有半点的松动的样子。
“皇后娘娘可有什么愿望，此箭凶险，希望娘娘能给自己存个念想。”
老太医望着舒亦然，手指落在那突出来的箭身上。
“我想向皇上求个恩典。”
舒亦然已经痛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了，但是还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
“……”
沐韶华却忽然不说话了，恩典两个字，忽然让他有了说不出的感觉。
舒亦然惨白了一张脸看着他，咬着牙，脸上都是汗津津的汗水。
只是一个恩典而已，可是，沐韶华就是说不出话来，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开口。
“皇上……”沐韶华不说话，太医却急着催促了起来。
“好，你说吧，我听着。”沐韶华握着她的手，很紧。
但是即便是这么紧，他还是觉得，舒亦然马上就要飞离他而去。
“我求的恩典，是五个月后，我要走……要留，陛下都必须由着我……”
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沐韶华，舒亦然挤干净了身体里最后一点力量，说道。
“是吗？”沐韶华笑了起来。
果然，她还是心心念念想着要离开他吗？
她为他挡这一支箭，就是讨要这个承诺吧……
沐韶华觉得她马上就要飞离，其实倒是他想错了。
舒亦然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五个月以后才飞离……
“求陛下成全……”
舒亦然闭上了眼，她的意识没有抽离，可是力气已经耗尽。
但是，沐韶华却还是沉默。
他看着她，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不动声色。
有那么一刹那，他真的在想，要是舒亦然就这么死了，或许于他于沐韶景，都会是一个解脱。
“陛下！您快一些说吧~！”
太医催促了起来，舒亦然的脸色已经不好了，她再也拖不下去了。
“好……”沉默了一会儿，沐韶华还是开口。
对于这个人，除了妥协，他还能做什么呢？
“谢陛下成全……”
“五个月后，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绝不会阻拦。”
沐韶华的话，舒亦然是听到了，她的嘴角划过一个浅浅的笑容……
而在她露出这个笑容的同时，肩胛骨上的那一枝箭也被飞快地拔了出来！
血花飞溅，舒亦然的眼神顷刻之间涣散了下去！
太医即把那一只臭囊放到了她的鼻子前面。
“皇后娘娘挺住！”
太医紧张地说着，然后飞快地点住舒亦然的穴道。
扔掉臭囊之后，他又把一颗药丸塞进了舒亦然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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