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第35章 阿克拉财宝(1/2)

凶手坐在船舱里，摆在他面前的是他煞费苦心得来的宝物。他的眼睛透露出他的过人胆量，有很多胡须的下巴向外突出，带出了他性格的怪僻。他由于暴晒而变黑的皮肤和满脸的皱纹，告诉人们他做过多年室外苦工。一头卷曲灰白的头发，由此推之他大概五十来岁了。

他的相貌本来不算难看，可由于发怒，使得他的浓眉和下巴看起来非常凶恶。他默然不语地坐在那里，眼光不时地看看宝箱，带了铐子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在我看来，与其说他是恼怒，不如说是痛恨。他抬头看着我的时候，我发现他脸上带着些苦笑。

“嗯，乔纳森·斯茂，”福尔摩斯点了一支雪茄说，“有这样的结局，我很不高兴。”

“我也感到悲哀，先生，”他坦诚地回答，“不过，我没有办法控制这一切。我发誓，我根本没有加害肖尔托先生，是那个凶恶的唐加把他的毒刺射进了他脑袋。这件事情上，与我无关。先生，他死了，我就像他的亲人一样悲痛。因为这件事情，我用扯散了的绳子狠狠鞭打了唐加一顿。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无力挽回。”“抽根烟吧，”福尔摩斯说，“再喝一口酒，暖暖身子，你全身都湿透了。在你靠着绳子往上爬的时候，你怎么能够寄望那个土人来制服肖尔托先生？”“先生，你知道的不少，说得好像你就在案发现场似的。事情是这样的。原本我以为屋里会空无一人。因为我对这所大房子内的情况了如指掌。那个时间段，肖尔托先生应该下楼吃晚餐了。我丝毫不想隐瞒事实，实话实说才是我最好的辩护。如果说，当时肖尔托少校在屋里的话，毫无疑问，我会不假思索地给她一刀，轻松地将他干掉，就像接受这支烟一样。但是，我和这位年轻的肖尔托无冤无仇，我是不可能杀死他的。真倒霉，如今却要为他而坐牢。”“你现在是在苏格兰场的阿瑟尔尼·琼斯先生的羁押之下，他会把你带到我的屋子来。我要知道一些有关这个案件的真实情况。如果你能坦诚交代，或许我可以帮你也说不定。我想那木刺的毒性发作极快，在你进入室内之前，肖尔托就已中毒身亡了。”

“情况的确是这样的，先生。当我爬进窗户时，我看见他的头歪在肩膀上朝我狞笑，当时我真的被吓坏了，我这辈子没有这么受过惊吓。先生。如果不是唐加跑得快，我当时就会杀了他。这也正是他丢落那根木棒和一袋毒刺的真实原因。我敢说，依靠这些东西，你找到了我们的踪迹；至于你是如何把线索联系起来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又苦笑着说，“有权利拥有五十万英镑的我，上半生竟然在安达曼群岛干着修筑防波堤的苦力，而下半生很可能又得在达木耳沼地挖沟度过了。从我第一次看到商人阿奇麦特，和阿克拉宝物牵扯上关系的那天起，我就开始倒霉。拥有宝物的主人带来的除了厄运，没有其他的。它给那个商人带来的是杀身之祸，给肖尔托少校带来的是恐惧和负罪感；给我，带来的是终身苦役。”这时，窄小的船舱里挤进阿瑟尔尼·琼斯那张宽大的脸庞和健壮的肩膀。“真像个家庭聚会！福尔摩斯，也给我倒点酒，庆祝庆祝。可惜没有活捉另外一个怪物，当然，这由不得你。幸好你先发制人，不然我们都要遭到他的毒手。”“总算皆大欢喜！”福尔摩斯说，“‘曙光号’的速度竟如此之快，这点倒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据史密斯说，‘曙光号’是泰晤士河上速度最快的汽船之一，如果当时还有一人帮他驾船的话，我们几乎没有希望追上他们。他发誓说根本就不知道上诺伍德惨案。”

斯茂喊道：“他的确一无所知。是因为我听说他的船快，向他租了船。除了给他一大笔钱之外，我们什么也没告诉他。当时我还告诉他说，如果他能把我们送到格雷夫森德，让我们顺利登上停泊在开往巴西的‘翡翠’号轮船，那么他能够再获取一大笔酬金。”

琼斯说道：“要是他没罪，他就不会受处罚。我们追捕犯人的速度很快，但是我们判罪并不轻率。”傲慢的琼斯早已经摆出他那副威严神气，可笑之极。看到福尔摩斯笑了笑，我就明白，琼斯的话他都听到了。

“我们就要到沃克斯豪尔桥了。”琼斯又道，“医生，现在带着宝物箱上岸吧。我不得不提醒你，这种做法绝对是违规的，我需要负责人。

不过，既然我们说好了，那我就要履行我的承诺。不过，财宝极为珍贵，我有责任派一个警察陪你同去。你准备坐车去，是吗？”

“是的，我坐车去。”

“钥匙呢？斯茂。如果我们能打开箱子，我们就能先清点一下。

不然到时，你也得砸开箱子。”

“在河底里。”斯茂简短地说。

“哼，你真不应该给我们添这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已经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医生，你回来的时候，直接带着箱子到贝克街，我们在那里等你，然后再去警察局。”

带着沉重的箱子，我们克丝豪尔下了船。一刻钟之后，在性情温和的警察的陪同下我们来到了希瑟尔·福里司特夫人的家。为我们开门的女仆队我们半夜来访很是吃惊。她说，夫人出去了，要很晚才能回来，但是莫斯坦小姐在客厅里待着。我让那警长在车上等着，然后我拎着箱子进了客厅。

她坐在打开的窗边，身穿一件白色略透明质料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