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第45章 错爱无缘(1/2)

雨茹正式去珍宝司上任，是在大病初愈之后的五日。依照后唐的宫规，作为珍宝司之中的玉监造，按例都应该去司珍面前聆听教导。并被司珍授予五宝钗。并缀以月白色流苏，以昭示其品阶以及管理职责。

为此，雨茹一大早便跪在了珍宝司的大殿之中，静待郑夫人的到来。牟时钟声刚一敲响，郑夫人便带着阿浣出现在了大殿中。

“玉监造尉迟张氏，见过司珍大人。”见到郑夫人已在位置上坐下，雨茹赶忙行礼道。

“尉迟夫人快快请起。阿浣，去扶尉迟夫人起身。”郑夫人如是吩咐着。张雨茹受宠若惊地应了这恩典。在阿浣的搀扶下慢慢在摆放在一旁的梨花木座椅上坐了下来。

“听说尉迟夫人前几日病得可重，本座还在想让人去传话，若是夫人没有休息足够，索性可以再延迟几日来宫中聆听，不过是些虚礼。不做也罢。”

“谢司珍大人关心……只是国以法礼为本，礼不可废，雨茹自然是要遵守的。这不。雨茹身子一清爽些了，便立马过来了。”张雨茹笑吟吟地答着，郑夫人隔着纱帘，却从她的笑容之中读到了几丝悲伤与绝望的味道。

“……以后这珍宝司中的玉造，就劳烦尉迟夫人费心了。”郑夫人轻蹙着眉头，再看向张雨茹时，眼神之中带着几份怜惜。

“这是雨茹的分内之事，臣妾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雨茹站起身来，对着郑夫人行了个礼。

郑夫人莞尔一笑，摆了摆手道：“不过是些雕琢之事，又不是在战场上厮杀，远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以你的能力，胜任此职，绰绰有余。”

“……谢司珍大人夸奖。”郑夫人的亲切程度在张雨茹的意料之外，对于这溢于言表的爱才之心，雨茹只能诚惶诚恐地应承着，除此之外，她并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

毕竟，这些在别人看来的荣耀，都不是她想要的。

“行了，今日珍宝司里也没什么玉造的事情。张监造可以在这珍宝司里四处转转，当然也可以先行回尉迟府。”

“臣妾还是在这四处转转吧，先熟悉一下环境。”张雨茹抬起头来，看向郑夫人。见到对方对自己颔首默认后，她才一步一步慢慢退出珍宝司的大殿。

见着张雨茹逐渐走远，郑夫人突然开口对着依旧站在堂中的阿浣道：“你去陪陪她吧。”

“……是。”阿浣赶紧地看了郑夫人一眼，急忙跑出去追赶张雨茹。

“嫂子！嫂子！”

张雨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突然听到身后的呼唤声，转头一看，竟然见到尉迟浣向着自己气喘吁吁地跑来：“你……怎么也出来了？珍宝司里不需要你这个掌珍在这里把关吗？”

“是郑司珍让我出来陪你的。”阿浣笑了笑，便走到了张雨茹身边，亲昵地挽着张雨茹的臂膀：“玉姐姐今日见过司珍大人了，是否就松了一口气了。”

“何出此言呢？”张雨茹歪着头看了她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花园里含苞待放的花朵身上。

“因为，郑司珍一看便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啊……”阿浣想了想，又吐了吐舌头道：“至少比万淑妃看起来要平易近人得多。”

“在这宫里，可四处都是耳朵和眼睛，你可真敢说。”张雨茹笑了笑道，一扭头，便露出了脖颈之下的青紫痕迹。阿浣眼尖，只是瞥了一眼，脸便已经通红：“你怎么了？”

见着阿浣沉默了下来，张雨茹觉得奇怪，回过头来时，见着的却是羞涩不已的尉迟浣。

“没什么事……”阿浣赶忙摇了摇头，又似蜻蜓点水般地瞟了瞟那暧昧的痕迹道：“嫂子与兄长的感情……可真好，可是下回嫂子一定要与兄长说，咱们这宫服，可遮不住这些……”估木呆亡。

说着，她便用手指了指张雨茹的身上。张雨茹低头一看，又羞又恼，正在这不知所措的时候，远处却走来宇文端化。

“皇上万福。”张雨茹下意识地往上扯了扯宫装，却是掩耳盗铃之举。宇文端化低头一瞧，尉迟璟在张雨茹身上留下的印记就这么撞进了他深色的眸里，让他本来灿若星辰的眼睛忽然黯沉下来，似是凝着一团暴风雨，蓄势待发。

“嗯。夫人在这宫中第一日当差，可还习惯。”突然之间，宇文端化便没了说话的兴致，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了几句话。

“托皇上洪福，臣妾一切都好。”张雨茹温润回道，一想到那羞人的青紫就这么被九五至尊瞧了去，她的脸上绯色更甚。

看着，让人心醉。

“哦，那今日是已经听了训诲了？”宇文端化负在背后的双手又是攥得紧了些，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是。已经听过训诲了。”张雨茹依旧顺着他的话答，不多说一言，也不会答错一句。二人就这么一来一去地寒暄着，直到宇文端化离开，张雨茹都想不透他与她说这些话的目的在哪里。

……

是夜，宇文端化翻了雎鸠宫的牌子。万淑妃得到这消息，很是欢喜，沐浴焚香之后，更是准备了一桌珍馐佳肴。可惜的是，宇文端化今日似乎是有心事，自当了皇帝以后便甚少沾酒的他，今日却好像是爱上了喝酒的感觉。

万菁菁坐在一旁，一边为他默默夹菜，一边又瞧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这醇香的梅酒，竟然在这配合默契的沉默之中，尝到了一丝度日如年的味道。

“皇上今日是有心事吗？怎么如此愁眉不展？”终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