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自己很脏……脏到就算用酒精泡三天三夜，也无法消除她身上的污垢了。
凰念妃慌乱地步下沙发，双腿刚一触地，脚心钻心的痛，立马通过神经快速传入大脑，双腿一软跌倒在地毯上。
耳边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下都像磕在凰念妃身上一样，让她双眼发酸。
不行，不能叫他看到这副模样的自己！
凰念妃双膝跪地爬行，快速地往车门挪过去，脸上的惊恐明显。
就差一点，还差一点了……
凰念妃伸出自己的手，往车窗框上的反锁键按去。
笑了……笑着哭得越发厉害……
“叭嗒……”车门缓缓被人从外面打开，凰念妃表情呆愣地跪坐在车内，举起的手仍在半空中，脸上带着泪痕。
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车门缓缓打开的弧度，甚至可以借此来计算出需要几秒………
但…自己就差了一秒。
帝昊天站在车外，面色冷厉，左手缓缓升起，却又害怕地落下，这样反复了几次后，才鼓起勇气打开那道车门。
然后看到……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风衣，头发杂乱地遮住脸部，跪坐在车内的女人……
在看到里面的场景后，心脏就像被人紧紧的捏住一样，再也呼吸不了。
车内灯光昏暗，却仍能看得出狼藉一片，眼熟的衣服一件一件地丢满车内。
帝昊天表情怔然，目光呆滞，嘴巴微张，身形当即僵直地站在那儿。
这个全身灰败，透着满满的绝望，没有一丝生气的人………凰念妃？
“哼，帝财主，我就是耀武扬威怎么样！不服来战？”
“帝财主，表生气，我是不是很萌萌哒！来。么一个！”
“帝财主，我就是要散尽你的万贯家财，省得你还有钱去勾搭其他好姑娘，等着吧！”
“帝财主………”
往日那个活泼狡黠的凰念妃说过的话还一遍一遍的在耳边环绕。跟眼前这个凰念妃全然不同。
帝昊天嘴唇微颤，垂在身侧的手想抬起，努力了好几遍却还是没有成功。
滴嗒……一滴液体突然出现在视线里，掉落在米白色的地毯上。
帝昊天双眼转瞬变得血红，嘴里发出近乎似野兽的嘶吼声。“凰…念妃！”
连忙上前一把将跪坐在车内，头部自然地垂下的女人抱起，双手还在打着颤。
血……好多血从凰念妃嘴里流出，衣服…衣服上也有，她想咬舌自尽………？！
帝昊天回头怒吼，声音却带着嘶哑，站在外面围成一排的高裘等人，看到这样的凰念妃，纷纷脸色一变。
连忙快速钻进车内，每个保镖全身都不由自主绷紧。打了个冷颤。
凰小姐……露出来的双腿上，布满了淤青，一块一块的，脚心处居然还有流着血的伤口，很深很深。
头发被扬起抛至脑后，露出……原本精致的脸上，半边脸早已高高肿起，一个明显鲜红的巴掌印在上面，嘴角不断地往外流着血，触目惊心。
实在很难跟平日里。高贵腹黑的凰小姐挂上勾。
这几个小时……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帝昊天紧紧抿着唇，双眼不敢往怀里看去，抱着怀里的小女人回头，快步往自己坐的车内走去。
“开车！”帝昊天一上到车。近乎咆哮地朝驾驶座吼，环住怀里的身体的双手，在接触到那嫩滑的皮肤时，在害怕地发着颤。
温度在流失……凰念妃的体温居然在慢慢的流失，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这副躯体的温度比刚才又凉了些。
腾出一只手从沙发上扯过薄毯。一把将凰念妃全身包住，用力环紧，想借以自己的体温，让这女人的身体暖起来。
可……小女人的脸色变得好苍白，透着青色的白，帝昊天伸手去抹掉她嘴角一直往外溢的鲜血，却无济于事。
刚擦完了还有……再去擦…可到最后，帝昊天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女人的嘴角还是有很多的血流出。
车内灯光昏暗，可仍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凰念妃曾经遭受过怎样的虐待………
因失血过多，女人身体越来越凉……越来越凉…
“开暖气！快给老~子开暖气！”帝昊天拿起茶几上摆着的花瓶，一把往前座砸了过去。
声音嘶哑到了极点，透出太多的情绪。
高裘连忙把车内暖气打开，眼底透着震撼，惊恐…他居然在帝少的声音里听出了惊恐…
帝少……他以为不可能在帝少身上看到这个情绪…
“你~妈~的开快点！快点！”
帝昊天眼前泛起很浓的雾气，让他差点因此看不清东西，连忙伸手去擦，在脸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红痕。
………是凰念妃的血………
“凰念妃…凰大宝，你醒醒，醒醒………”帝昊天心慌，带着呜咽过后的声音，对着安静的女人叫喊。
车内一片安静，往日里，小女人肯定会笑着跳起来，一脸得意兼并着嫌弃地对他说。
“帝财主还会有哭的时候？羞不羞呀！”
然而……如今他得到的只有一片寂静，和一具破败的躯体。
“高裘……”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高裘只觉头皮发紧，连忙坐直快速应道，“是！”
帝少…居然哭了？那浓重的鼻音，是哭了？
“调尽一切，给我查…把那人带到我面前。”幽暗得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像个初尝人血的修罗王，需要更多的鲜血祭奠内心那道鸿沟。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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