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他继续哄我说，“好了，笑一个吧，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别哭嘛，我会有罪恶感的啊！”
看着他的笑脸，我真的笑不出来。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但是，从高杉眼中的倒影，我看得到——我这是什么破表情啊，笑得比哭还难看……
高杉叹了口气，突然就把我拉入了怀中。
我愣住了，刚想抬头，他就按住了我，他的声音还带着笑意，说：“哭吧，武士不可畏惧死亡而落泪，所以，你就当是帮我哭吧。”
眼泪好像听懂了他的话，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争先恐后的从眼中涌出，喉头也不自觉地哽咽了起来……想起曾经在夜里挥刀一同浴血奋战，在下关城头豪言壮语，在政场上意气风发的高杉，和此刻的他几乎重合不到一块去……胸口一阵阵地堵得慌，刀绞一般的疼……
……
一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我才终于哭干了眼泪。
就着高杉的袖子，擦干了脸，我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月亮，一个冲动在脑海里渐渐成形……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说了……还要创造日本的黎明给我看的，你要失约么？还有，我们约好了要么一起去英国，要么你先去，我再去找你的，你也要失约么？”
“没这打算。”他笑了，摇了摇头，“我都说了，这点小病打不倒我。虽然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但是……我觉得，我还有时间，我还能完成这些诺言！”说着，他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替他好好哭过发泄出了情绪似的，他现在的笑容又恢复了往昔的纯粹，夕阳映得他满脸通红，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健康时一样，我干涩的眼睛再一次发热了起来……可惜，已经流不出泪了。
即使他这么说，我也还是打算继续说下去：“……呐，高杉，有办法可以一直活下去，健康地活下去，可以完成你的梦想，甚至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做更多的事情，你……要活下去么？”
高杉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笑了，“你说的是幕府的那个研究么……那个把人变成没理性的怪物的研究？不，我不要用那样的方式活下去。”
……变若水？他也知道？算了先不管这个，我摇了摇头，“不是，不是那个……”
他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地猜想了起来，“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该不会是夷人的……‘外科手术’？不，我记得托马斯说过，夷人也治不好痨咳……”
“也不是……”我摇了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是将你变成我的同族。”
“鬼族？不……人类好像是没法变成鬼族的吧？”他刚问出口，就立刻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不，不是……你是夷人……”他顿了顿，突然眼中一亮，敏锐地猜到了正确答案：“那么……是传说中的……血族？”
“……是。”我点了点头。
他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那，谢谢你，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高杉向着天空伸出了手，仿佛要抓住最后一道夕阳一般，背对着我，说“以鲜血为食我并不在意，但是——不能在日光下行走……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了么——我会创造日本的黎明给你看！要创造黎明的人，怎么可以无法亲眼看着阳光刺破黑暗？”
……我……完全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反驳他。
而且，很奇妙的是，我如同当初在下关城头相信他说下的豪言壮语一般，此刻，我竟然轻易地就被他说服了……
他有他坚定的信仰，我……说得再多，也是徒劳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昨天一时激动忘了贴注释了………………
畅夫是高杉的字（ps：银魂中的高杉外号娼妇就是这个的中文谐音……）
为什么阿龙会那么激动呢？因为阿紫。
这两姑娘都是搜高杉生平搜出来的，阿龙（有资料也说高杉的妻子叫雅的……但是我觉得阿龙更适合她的形象，所以用了这个名字）是谨遵夫君教导矜持保守武士之妻尊严，在贫困也不接受昔日丈夫的同僚的接济，坚持了一辈子的傲骨；而阿紫（有资料说叫小丝，原名鹈野），虽然她与高杉相遇于烟花之地，看似逢场作戏，但最终，高杉去世后，她削发为尼，为高杉守墓，青灯古佛终其一生。
啊啊啊啊啊啊！！！！！！！！！！！！！！！！！！
把自己虐到了！！！！！！！！！！！！！！！！！！
心里好难过啊……
本来一开始写高杉纯粹是因为一时兴起，完全没打算把他写到好感度刷到近乎n之一的地步的……结果越写越有爱，停不下来了……突然一下亲手把他弄死，我……我自己都把自己虐得够呛啊………………
现在想想，当刚才我到底是怎么写出这么虐的场景的啊？真是……
几秒钟之前的神下真是又人才又混蛋啊……（喂）
于是谢谢昨天云朵的地雷~
遁下去养伤……（自己把自己虐伤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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