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隋唐第107章麸糠面饼(2/2)

“怎么回事？”秦蒙冷冷问道。

“回将军，这些小子，嫌吃的粗糙，不知道是谁，偷偷将面饼扔掉，卑职正在这里查呢。”魏达赶紧躬身回道。

秦蒙看看魏达手里的面饼，再冷冷扫过了场中诸人。

“谁干的？现在站出来。还有回旋余地，不然，等我查出来，可就半分没有商量的可能了。”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一时间，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般。

秦蒙声音几乎如寒冰一般：“此次选拔干吏。乃是为朝廷分忧，为百姓做实事的。偌大武威，挑选出你们这一百五十人，可谓精中选精的精英了。可是，你们让我太失望了。”

一声叹息之后，秦蒙负手，在一众人前来回踱步。

“所谓精英者。无论何时，何地，身处何等险境，都尽忠职守，一腔热血，尽付国民。当日周盘血战，身边兄弟，打到最后，手无寸铁，却是一双肉拳，挥向敌虏。有刀有枪，自可与敌争生死长短，但无刀无枪，当国家和老百姓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难道就不是战士了么？”

秦蒙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声贯全场，所有人不觉头低得更甚了，人人都有些自惭的感觉。

“你们当中，有很多人是看着优厚的待遇过来的吧？我不会因为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而轻视谁。我看的，是你们做到了什么。秦某手下，健卒吃喝什么，待遇如何，想必你们有所耳闻吧？就这，我还不满意，无论是哪位长官面前，尽可能要钱要粮要肉，为的，是让他们更舒服过活！因为养着这帮人。多少敌虏来犯，老子靠着这帮人能护佑武威一方平安！”

秦蒙脚步渐快，语速也跟着快了起来。

“一食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优厚的待遇，从何而来？还不是老百姓辛苦劳作创造出来的？你觉得，掺杂了麸糠的面饼难以下咽，可你知道，有多少老百姓流离失所，此等食物，对其而言，是可望不可求的奢望！让你们吃点麸糠，是为了让你们别忘了本！我不管别人是怎么做的，在我秦蒙这里当差，务必记住一点。那就是不能忘本！一个忘本的人，有再大的本事，我秦蒙也是决计不会用的！”

秦蒙忽的停下，两眼圆彪彪瞪着，沉声问道：“说了许久，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难道，还无人主动出来承认？”

死寂，死一般的沉寂，很多人已经手足无措了，但还是没人站出来。

良久，秦蒙冷笑道：“都不言语，感觉法不责众是吧？好，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沉默不语，不揪出来扔掉面饼的几个人，你们这一百五十人，我统统不要！而且，只要我在武威一天，你们这些人，你们的家人，别想再近府衙半步！”

顿时，场中倒吸冷气的声音频起，谁可是都知道，这位节制武威的官老爷，可是行伍出身，啥事都能干出来的。

李应见人群有些骚动，冲着秦蒙一拱手，示意自己想说话。

秦蒙点点头，李应上前一步道：“李家子弟，站出来。”

随着李应的话语，十二个年轻人站了出来。

“你们当中，有没有人扔面饼？”李应目光如钩，一一严厉扫视过去。

李家子弟低下头，不敢与李应对视。

“说话！有人干，就站出来承认就是了，没人干，就给我指出来是谁！别告诉我，你们一点不知情啊。”

李家子弟身体直哆嗦，但还是无人敢搭话。

李应冷笑道：“一言不发，想蒙混过关是不是？那就别怪我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