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施夜朝此话一出，全场立即肃静，气氛比刚刚顾落当众拒婚更紧张，更压抑。
条件。
顾落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施夜朝居然敢在这两个男人面前提条件。
施拓辰还是先前那个表情，不作声，也不做反应。顾落拿不准他的态度，可她了解顾白裴，因为顾尹完全就是他的翻版，所以看到顾白裴沉了脸色接着把右手伸入西装内的那个动作，她的心瞬间提上来，想都没想直接挡在施夜朝身前。
“爸爸！”
顾白裴手一顿，然后缓缓拿出一根雪茄来，点燃，头一偏示意她让开。
是雪茄——并不是手枪。
顾落不敢忤逆，退到一边。
顾白裴翘起一条腿，身子陷入沙发。“什么条件？”
施夜朝接收到施拓辰暗含警告的目光，道：“暂时不要公开和婚事有关的任何消息，而且我希望……”他默默看了顾落一眼，“我希望顾秀是心甘情愿嫁给我的。”
……
顾落胸口一滞，完全没想到施夜朝的条件竟然是她……
和煦的暖意似乎又回到施拓辰眼底，纪翎敛眉喝了口香槟，微露笑意。顾白裴眼眸微眯，顾尹手里玩着打火机，不做声。
半分钟过去，顾白裴率先开口。“就这些？”
施夜朝点头，“就这些。”
又半分钟过去，顾白裴呵呵一笑：“好。”
***
宴会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而中断太久。
必要的应酬过后，施夜朝找了个借口要带顾落离开，顾尹没做阻拦。“先回去休息，明天我找你。”
顾落没甩他，转过身去。顾尹不悦，但没发作。
外面的绵绵细雨还在飘，空气带着微微的凉。顾落走在前面，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施夜朝在她身后几步远的距离跟着。“要去哪儿，我送你。”
顾落停下，回头看他：“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今天的事。”
施夜朝但笑不语，顾落磨牙，“耍人很好玩？嗯？”
“别这么大火气。”施夜朝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问你个问题？我们以前做过？”
“你想的美！”
“不然我怎么会让你生出那么大个儿子来？”
“我……”她语塞。
“还背着我去花钱找男人，顾落，你是在担心婚后我满足不了你所以先偷吃个痛快吗？”
顾落从来没这么窘迫过，咬着嘴唇瞪他，一句话说不出。施夜朝却并不打算放过她，挑起她的小下巴，微微低头靠近。“被女人这样质疑，是个男人都会不爽的。”
“你够了，施夜朝。”顾落拍开他的手，“不是已经证明过自己没问题了吗？”
施夜朝摸摸下巴，“看来你想跟我两不相欠，似乎不太可能了。”
“没什么不可能，我不爱你，你不爱我，我不会嫁给你，你也不会娶我，问题很好解决。”顾落走进雨里，试图让这雨浇熄内心的烦躁，无奈雨细如针，反倒绞得她更难受。
施夜朝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在得知结婚对象是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经该崩溃或者该爆发，可是她的脊背仍然挺得那么直。
“施夜朝。”顾落重新转过身面对他：“我们商量件事。”
“说说看。”
顾落很难启齿，也毫无把握。“请你帮我保密，我不想让顾家知道陆迦樾的存在。”
施夜朝沉默，长久的沉默，他的沉默让顾落越发不安，又因为不安失去了谈判的资本。
“……或者，你想谈交易也可以。”
“……”
“……”
施夜朝终于开口，“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和我交易？钱么？恕我直言，你能付得起的价钱对我来说根本不具诱`惑力，而且……和你谈钱，伤感情。”
他只一笑，错身走开，料定她会追上来，头也不回。果不其然，顾落只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就过来拉住他，正要开口，一束车灯就打在他们身上，还刻意闪了闪。
顾落以手挡眼，待车灯灭掉才看清车里下来的那人，顿时慌了。
施夜焰虽已退出施家，但毕竟还是施拓辰和纪翎的儿子，一些必要的诚还是会以施家焰少的身份来露个脸。今晚本该早到，因为一些事情耽搁到现在才现身。
“两位这么有兴致，大晚上站在外面淋雨？”
施拓辰只让人带了消息给他，有关和顾家联姻的事一个字都没说过，因此施夜焰对今晚这宴会的真正目的并不知情。
施夜焰说话间长腿就已跨上几级台阶，顾落顾不得施夜朝，赶紧把施夜焰拦了下来。
施夜焰停下，“怎么？”
“……里面很无聊，而且快结束了。”
“我知道。”施夜焰本来就对这样的宴会没有兴趣，来也不过是基于最基本的礼貌。“我进去打个招呼，不想呆太久。”
施夜焰绕过她，步子才迈开就被她抓住了衣袖。“eic等一下！”
顾落一时想不出不让他进去的理由，嘴唇张着，尴尬无比。施夜焰挑眉，疑惑。“有事？”
“我……”顾落下意识的看了眼施夜朝。“你能不能别进去？”
“为什么？”
“因为……”顾落平时精明的脑子也不知怎么，在此刻完全变成一锅粥，视线时而闪躲，又时而瞥向施夜朝。施夜焰在她这没得到答案，直接以眼神询问施夜朝。
原来这个女人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可以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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