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媳第一百七十一章 山雨欲来（三）(1/2)

杏黄所言，梁氏确有耳闻，前几日衙门递过来消息，是虎狼山有大批山匪集结，恐有下山洗劫之势，朋普乡又是周遭县镇里头富商最多，只怕那些山匪，八成是要冲着朋普来了。

朋普的豪门大户们都得了消息，这两都慌里慌张地从外头请了工匠回来，加固自家的大门和院墙，又请了城里的武馆师傅，一来是教府里的家丁厮些功夫，二来坐镇在府里，想着那些山匪也不敢轻易找上门来。

昨个儿冯老安人把工匠安排进进府之后，先是命工匠用厚实的杉木加固了大门，又在院墙上铺上了防止人越墙的利器，在外院布置了一周之后，就让工匠来了内院布置。

垒高内院的院墙，加固了大门，又吩咐了灶上几个身体壮硕的婆子，领着丫鬟厮们巡夜。并让人在内院的院墙下摆上了几口大缸子，若是有人从墙外越了进来，也能听到些动静，有所防范。

好在前些日子为了擒蔡氏身边伺候的碧鹃，把梁王府的黑衣卫从澄江调了下来，那些个黑衣卫都是跟着她从王府出来的，身手比起府里面那些粗生粗养的家丁厮，不知好了多少。

想到有他们随时在院里守着，梁氏先前还有些紧张的心，顿时就平静下来。

不过林氏和棠姐儿也在府里，她不能不顾她们，黑衣卫人手有限，不能轻易调配，只能过些想个法子，把林氏和棠姐儿都接过来秋月院住几，待风波平息之后，让人备了马车，一起回了澄江。

梁氏想着，瞧了站在一旁的杏黄一眼，见她一副已经慌了神的模样，心里头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在她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又是从梁王府出来的，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这样慌里慌张的模样，若走了出去，遭旁人瞧见了，指不定别人又该想什么了?

梁氏不看她，冷冷地来了一句，“杏黄，如今老夫人和棠姐儿还在府里，若我们去了城外，她们该怎么办?且那些山匪只是在虎狼山上集结，又没有杀下来?你现在慌个什么劲?”

梁氏上一句刚完，下一句就跟着来了。“就算到时候那些山匪杀进城了，咱们躲在府里，外头又有那么多家丁厮守着，闯不进来聊！”

秦妈妈闻言，瞧着杏黄如今这模样，着实不像样子，亏得她还是跟着太太从梁王府里头出来的?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和外头伺候丫鬟一样，风就是雨的。也跟着来了一句。

“杏黄，到底你也伺候了太太这么多年，怎么就风就是雨的?虎狼山上的山匪集结，自有官府和男人们去应对着，你一个丫鬟，没必要跟着一起干着急。”

看着屋里的两人都一个鼻子通气来她，杏黄不得不收了自己脸上慌张的神色，换了一副笑脸出来，接过了丫鬟端进来的茶盏，亲自送到了梁氏旁边的高几上。

随后就跪了下来，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缓缓道：“请太太责罚，是奴婢自个儿听了外头人传的那些风言风语，这才会劝太太出城暂住的，平白惹了太太的不快，请太太重重地责罚奴婢。”

梁氏知道杏黄这丫头不聪明，是个憨傻的，不论外头的人什么，她总能听进去，并且还不过脑子地重新复述出来，她也不好得再杏黄什么，就让她带着屋里其他伺候的丫鬟，一起出去了。

梁氏伏在书岸上，写着准备让容上澄江给顾礼才的信，秦妈妈一边给书案上摆着的油灯里添了油，一边给梁氏讲着这些日子府里头发生的事。

“太太，听后罩房那边的婆子递来消息，冯老夫人和林老夫人已经商议，决定停了府门前的粥棚。府里的余粮不多，就各房各院厨房里头还有些余粮，如今就等着府外城南粮庄送粮过来了。”

梁氏听着，手里的笔却是一刻也没停下，嘴上却道：“停了府外那粥棚也好，这样咱们也能清静一点，不然一大早吵吵嚷嚷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这是菜市场呢。今年的粮食欠收，比不得往年，米商们把米价一下子就哄抬起来，才导致了那么多人流离失所。”

梁氏把给顾礼才的信写好之后，轻轻吹了吹上头的墨迹，把信递给了秦妈妈问，又道。

“朋普连月的暴雨，把地里的菜泡烂了，多少农家哭死在地里头，菜贩也把菜价抬了起来。如今城里已有多少人家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了。后头还有山匪窥视着，这才是真正的多事之秋。”

秦妈妈接过了信，把信晾在了一旁，又喃喃了几句。

“太太，听冯老安人已经差外院的管事去和左县令磋商开仓放粮之事了，只是左县令没了上头的旨意，以他那胆怕事的性子，这粮仓只怕是开不了。且左县令这些在府衙忙着应付虎狼山上山纺事情，那管事去了三次，都没能见到左县令。”

“能让那个抠门的县令开仓放粮，恐怕这比登还难些！且这开仓放粮，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得上报了刘司仓，他才有权利让人开仓放粮，只是他未必肯把这件事递上去?”梁氏见墨迹干了，就把信折了折，塞到了旁边的信封里头，并用火漆封了起来。

“官场上的是，自有男人们去处理。后院，才是咱们女饶地，如今府里面忙着这些琐事，只怕也顾不上蔡氏，秦妈妈，你差人过去看看，问她几句话，一定要让她认下在我汤药里下毒这件事！”梁氏已经转过身子，对着秦妈妈吩咐道。

秦妈妈走了之后，梁氏就由丫鬟伺候着，去了林氏所在的堂屋。

次日清晨，顾玉棠还没醒，姜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