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一双妙目,似若无神,失神落魄,他的胸腔中忽然漫起一阵苦涩来。
“好!好!好!”皇帝连赞三声,高兴地搂住孙皇后的纤腰,“不愧是朕的好皇后,自古英雄配美人,谢卿家和朕的女儿,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朕今日就在此处给你们指婚,择日便完婚!”
他十分满意这个决定。
驸马并非任何官衔,但已和皇家绑在了一起,从此以后,便是皇族,以后要如何扶植,保守派都难以找到理由反对。
而且,如此栋梁之才,除了美人,他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笼络之法了。
“还请皇上三思!”
谢允然忙行礼道,“草民只是一介粗陋布衣,只有一身蛮力,也不懂四书五经。公主乃金枝玉叶,草民区区粗陋,不敢妄想,也着实配不上公主。”
皇帝的眼睛微微觑起,并未发言,此时云罗方才从刚才的震惊中醒来,忙走下坐席,跪到皇帝跟前。
“儿臣谢父王赐婚!谢公子虽然出身布衣,但武艺高强,品性纯良,多谢父王为儿臣觅得良婿!”
父王是想用她,笼络谢允然。不管她愿与不愿,今日父王当着诸位朝臣,金口玉言,若是更改,皇家颜面何存?
她身为公主,本就是这绵延江山的筹码,只要是对这江山有利的,哪怕对方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她也得嫁。
这位虽无权无势,出身寒微,一身蛮力,但好歹年轻有为,也算救过她。比之两年前那位年过四十的乌孙国老皇帝好上太多。
罢,罢,罢。
她乃一介公主,他不过是出身寒微的武夫。婚后出了宫,山高皇帝远,她就不信治不住他,敢在她面前乱来!
大婚
谢允然也跟着谢了恩,看着她低垂着的眸里,一丝神情也无,跟湖水一样冰冷,喉结滚了滚,心脏似被什么东西,一口一口咬着。
他已年过二十,放在十六岁便成婚的凤国,算得上是大龄青年了。但他从小被母狼哺育,后又跟着方丈在终南山学习,见过的女子屈指可数,更不懂男女之事。平常像他这般二十岁的成年人,早已妻妾成群,他还是一个未经人事,不懂情(隐藏)事的白丁。
因此这样的感受,他从未有过,尤为陌生。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茫然地望着她。
云罗公主大婚,皇帝赐公主府一座,良田千亩,财帛无数,作为公主的陪嫁。
锣鼓喧天,丝竹乱耳,听在她的耳里,却没有半点喜悦的气息。有人递上大红绣球,一会儿,她便看那到一只粗粝大手,握上了绣球的另外一端。
这是一只武将的手,与文人雅士们修长如洁玉的手指不同,长而有力,宽而厚重,因长期握剑拿枪,磨出了厚重粗粝的茧。
昏昏沉沉,随着司仪的高唱,一一拜过,听到司仪高唱:“送入洞房--”
那只大手,盖在她的手上,小心翼翼地牵引着她。
云罗这才发现,他的手心里,已紧张地湿了汗,正在微微发抖。
他小心翼翼将她引入新房之内,在跨过门槛之时,云罗听见谢允然低沉地说:“小心。”
她的心中,愈发地烦躁阴郁。
在新床上坐好,作为新郎,应该出去和那些宾客欢聚。新郎却在房内犹豫地踌躇,似终于下定了决心,迈步向她走来。
透过头帕,看到那人黑色的靴子,大红绣如意纹的喜衣,素色的中裤扎在黑面儿靴中,显得尤为精神干练。谢允然向她跟前走来了几步,又犹豫地停住。
低沉的声音,带着温柔:“公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配不上公主。嫁给我,是委屈了公主。”
他黧黑的脸颊低垂着,映着红烛,依稀可见耳根的红晕。
他望了眼少女,又飞快低下头:“但有一事,我一定要告诉公主……”
正说到途中,忽然有小厮来催,唤驸马爷快些去前厅宴会宾客,谢允然恋恋不舍地望了眼云罗, 跟着去了。
待子时时分,谢允然再次推开新房,云罗已经自行掀开了盖头,华贵的凤冠被她取来放在床头,端坐在床上,冷冷地望着他。
他忘了眼委顿在地鲜红绣帕,心头不知为何,有点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谢允然进了屋,却没有靠近云罗,他侧头看着燃烧的喜烛。
“两年前,我们见过一面,公主可还记得我?”
想起那次的相遇,单纯的他,不由地咧开嘴微笑,白牙亮眼刺目。
云罗淡淡道:“抱歉,本宫对谢驸马并无印象。”
尽管早知答案如此,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失落。他小心翼翼地从衣襟里掏出一方绣帕来,那方绣帕,看得出已经洗过多遍,虽然干净,却有些旧了。
“这是当日公主遗落之物。”
婚房窘事
云罗脸色一变,目光死死地锁在那方绣帕上,再看看眼前这个略带羞涩的少年,突然想起,在灵隐寺的后山上,偶然遇见的那个年轻如豹子般的少年。
那时他冲她咧嘴微笑,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瞧。
她从未将那个负剑少年放在心上,很快便把他抛诸脑后,而如今,这个离去了两年的少年,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比以前高了,壮了,成熟了。
唯一不变的,是他看她的目光。
“大胆!本宫的随身之物,岂能容你这样亵渎污秽!”
她厉声喝道,惊惧得胸口起伏。
她随身的绣帕,竟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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