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桦深深点头,说道:“我借你一句话:我绝对同意你的话——那你怎么不去呢?”
“我去不了啊,桦哥,我舅妈年纪大了,我实在是舍不得她老人家。”
“这都是你在找借口,笑话!好男儿志在四方,用老人家做哪门子挡箭牌?”
“这可不是挡箭牌,你要是让我选择,是去那大把大把的赚钞票;还是在天(津),虽然会少赚一点,但每天回家能看见我舅妈的笑脸,听她和我说话,跟我唠叨一天之中发生的事情,我毫不犹豫的选择留在天(津)!”
朱家桦无奈叹息,卢利生就了这样的脾气,自己能说些什么呢?“那,就算你说得有理,你就准备这样一辈子呆在天(津),哪也不去了?”
“当然也不是这样,不瞒您说,前些天我去了一趟香港。”
“香港?你怎么去的?从什么途径去的?”
卢利一翻白眼儿,“你问这个干嘛?”
“我不是问你,这不是跟你打听打听吗?现在内地虽然也能去香港,但管理得非常严苛,我这不是纳闷吗?”
卢利想了想,以他对朱家桦的了解,对方应该不会向更多的人透露这个事的,“是这么回事……”
朱家桦越听越神情严肃,“当初是你啊?”
“什么……是我?”
“我是说,在香港打死一个人,结果被判无罪的人就是你啊?”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的?”
朱家桦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小小,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工作,我在统战部一局,这个局是专门负责港澳地区的,嗯,具体的呢,你不必知道,反正是因为工作的方便,我们有时候能接触到一些来自香港的报纸和杂志,当然了,都是过期的。一般情况下,是看到半个月以前的内容。不过说实话,我看他们那的报纸什么的,有点不习惯。”
“是不是因为他们是竖排版?”
“没错!所以一般情况下,除了一些当地的政治新闻之外,其他我都不会特别关心。记得是四月份吧,哎,是四月份吗?”
“出事的那天是四月四ri。”
“没错,四月四ri,报纸登了一段关于香港一家金店被人抢劫的新闻,当时我没注意,后来跟同事聊天说起来这件事,我们都认为香港那边的治安挺糟糕的,好家伙,光天化ri之下,就有人抢劫商店?后来听他们说,这几个人让人给制服了,其中一个还让人打死了!当时听他们提了一句,说是个内地人,谁知道居然是你?小小,你可别骗我啊?”
“哪儿能呢?桦哥,咱哥俩这么长时间,我骗过您吗?”
朱家桦大为兴奋,简直都要手舞足蹈了,“行,那就行,这下我回去有的跟他们吹的了!”
“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也行,这可是杀人啊!你是不知道,我事后知道有人死了,难受了好长时间。”
朱家桦频频点头,拿起啤酒给他倒满,“小小,别多想了,这个事啊,你虽然下手重了点,但对方也是活该!这要是在国内,逮着就得枪毙!嗯,对了,等一会儿和我回家,介绍你认识我弟弟。说真的,我们家二桦,那可比我强,对了,有个事,还得拜托你。”
“是什么?”
“他考上南大了,得长期在天(津)上学,到时候你照应点。”
“没说的,对了,他多大?”
“你属嘛的?几月生ri?”
“我可能是属狗,正月狗。”
朱家桦扑哧一笑,骂道:“我看你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连自己几月生ri、属嘛的都不知道呢?”
“这不怨我,我妈生完我没多久就过去了,结果在街道养了几天,后来才到我舅妈家,等到想起来再问问我的生ri,问谁都摇头,说不记得了。最后就只能按把我给我舅妈的ri子定为我的生ri了。当时是新年过后没几天的事,所以就属狗了——至于生ri,也是从那开始算的。后来我想想,我应该是属鸡的才是。”
朱家桦点点头,这段不曾留存的记忆在卢利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只得不提了,“那你比他大,他也是属狗的,不过是四月狗。哎,小小,等一会儿你见到他就知道了,我们家二桦绝对是头份的!”
“他叫二桦?”
“他叫国桦,因为行二,所以叫他二桦。”
“明白了,不就是在天(津)上大学吗,我会照应他的。”
朱家桦紧蹙双眉,用力打了个酒嗝儿,“走,小小,我带你回家!”
“你拉倒吧,一会儿我带你得了,你给我带路啊。”
“行,行,怎么……都行!”
朱家桦喝得醉眼惺忪,几次指错了路,卢利没办法,只得一点一点的绕,好在两个人喝得只是啤酒,在路上吹了会儿风,他清醒了一点,“小小,你这是骑到哪来了?怎么都跑到………哎呦,你往…**广场干嘛来了?”
“废话,这不是你指的吗?”
朱家桦尴尬的挠挠头,“我告诉你,从这边走……”
两个人回到朱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这里是位于北(京)复兴门后的一条狭窄的小胡同,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自行车前悬挂的小灯(当时的年代路政建设很不发达,自行车都要安装自备的车灯,用以照明)照she出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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