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尸体容易解决,恶臭的味道却无法消除,根本没有口罩,防毒面具之类的东西更是想都不要想,只能忍着这种味道,继续干下去。
商家林也来了解放军部队,时间是在7月30日,如果卢利还活着的话,已经在下面躺了超过48个小时了。来的是空军某部的一个营,营长瞪着红彤彤的眸子,一脸的胡子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有人吗?有人吗?”
“有,有!”胥云剑原地跳起,第一个迎了上去,看见解放军的到来,几个年轻人明白了一些,“你们是?”
“我们是这里的知青,我和我的这些同伴都是来自天(津)的。在这里等了两天了,你们……有吃的吗?”
营长点点头,“等一会儿,一会儿后面的人会给你们拿。这里一共有多少间房?有多少人?有多少是和你们一样的?”
“就我们几个人,我叫胥云剑……来这里已经两年多了。”胥云剑介绍了一番,又一指站在人丛最后的李铁汉,“他叫李铁汉,是今年来的。”
李铁汉也躲过了一劫,他晚上睡不着,到滦河中去游泳,游得累了,就在岸上睡觉,地震来袭,把他从河岸的这边给震到对岸昌黎(县)境内去了!但这样大的震动,他居然毫发无损!等到辨明了方向,再度游泳回来了。
“行,你们几个受伤了没有?还有什么人?”
“我们没受伤,我们在商家林转了一个遍,再也没有其他人了。都给埋在下面了。哦,这里……”胥云剑拉着营长的手,直奔自己居住的小院,未及开口,先跪了下来,“求求您,先救救我们的同伴吧?他是为了救我们,才给埋住的!要不是我们,他早跑出来了。”
“你放心,我们一个也不会扔下不管的。同志们,灾情就是命令,要不惜一切,把被掩埋的同志救出来,同志们有信心没有?”
“有!”
“开始吧。”
有了解放军的帮助,救灾速度明显加快,一间一间的房舍顶子被掀起,一具一具的尸体、一个一个的伤员被抬出,前者即刻搬离,后者就地抢救。
胥云剑一路走一路哭!都是商家林的老少爷们啊!平日里不管认识不认识的,见了面都会笑呵呵的打一声招呼,而现在,人鬼殊途,幽明绝路!
也有一些幸存者,第一个他们熟悉的就是商抗日!老人是靠着自己的尿活下来的。一条腿已经被砸断,肚子上开了个窟窿,肠子上都占满了泥土,那份凄惨的样子,真是如何形容都不会过分。但不管怎么说,农村的房子毕竟不及城市的预制板来得重,在灾难来临的时候,造成的冲击也小——经过抢救,他脱离了生命危险。
商家林的房屋大多是这种土坯结构,砖瓦结构的也有,不过很少,但死的人还是比预计的要多,事后统计,全村8650人中,死亡3400余人。
商抗日等人的得救让胥云剑蓦然看到了希望,他这么大年纪都没死,卢利呢?他怎么样?是不是还在下面坚挺着呢?
几个人顾不得吃东西,转头跑回原来的小院,相邻的两间房舍,各自有不足一个班的战士在负责挖掘,泥土被铲掉、砖石被搬开,露出里面的房脊,梁昕一个箭步跳上去,脚下的震动吓了一个战士一跳,“你干啥呢?下去!”
梁昕不敢不听,百忙中向黑洞洞的废墟底部瞄了一眼,隐约间似乎有一个人,“小小哥哥?我是梁昕,你听见就答应我一声啊!解放军叔叔来了,他们来救你了!呜呜呜呜!”
“下去,下去!”
把梁昕赶下去,战士拿过手电,向下看看,确实有个人躺在那里,身上、脸上满是尘土,一动不动,双目紧闭,胸口完全不见起伏,战士心中叹了口气,年纪轻轻,真是可惜了的。
他举起手,晃动几下,胥云剑意识到他在传达什么信息,却看不懂,“怎么了?看见了吗?我们的哥们怎么样了?”
“…………”
胥云剑哇一声大哭起来,他从这个战士摇头的动作明白了一切!“小小!小小啊!”
一群年轻人的大哭声中,卢利的尸体终于被搬了出来,他好像没有受什么伤,平放在地上,如同睡着了一样,光裸的身体,重又恢复了出生时候的样子,只是落满了尘土。
曹迅满眼热泪,还有些不死心,探手摸摸,心跳和呼吸早已经停止,身体也已经变凉!这下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最好的朋友已经去了!
“行了,别难过了。”两个战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边,拍了拍几个人的肩膀,“交给我们吧。”
“不!”梁昕像护雏的母鸡一样,挡在战士身前,“我们的哥们,我们会好好安葬,你们就不用管了。”
两个战士神情一凝,“那好吧。不过可不能放时间太长,会腐烂的。到时候,你们搞不好也会染病。”
几小商量了一会儿,做出决定,卢利是为救大家而死,即便要入土,也要让他干干净净的走!于是找来一张门板,把他放在上面,抬着到了河边。
连着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滦河的水势涨得很厉害,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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