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芜歌静静地听着,赞赏地望着顾凌,不时插上自己的一些见解。
“小风,我们这三年在齐雅的见闻我都说了,现在轮到你了。”顾凌浅啜一口龙井,望向霍祈风。
霍祈风眉眼深深,却无甚神情:“说什么呢?”
顾凌玩味一笑,语气中尽是逗弄:“说说你这三年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那哪些人,看上了哪些姑娘啊。”
霍祈风倒也没有局促的神情,只是有意无意地望着顾嬛,后者低下头去喝茶,状似不知:“这三年,爹把我送到了雪域。”
“雪域?”顾缳再也不淡定了,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惊异,“那个人烟罕至、靠近貘旸的鬼地方?怎么能……”
霍祈风点点头:“爹是打算让我到那儿磨练一些时日,熟悉雪域的地形气候。玉不琢,不成器。想是爹也希望我能通过历炼,成为真正的七尺男儿吧!”
就在几人专心听霍祈风的经历之时,顾凌不经意打翻了宁芜歌手边的酒壶,幸而酒水没有洒到宁芜歌身上,只是淌了满地:“芜歌,不要紧吧?”顾凌状似紧张地倾身上前问道。
宁芜歌笑着摇摇头:“不打紧的。”
果真,不会武功。顾凌在心中暗暗想。所有的习武之人当遇到不明物体袭来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像防暗器一样防备,这是习武者的本能——她方才丝毫异动都没有,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毫无武功的普通人所为。
“壶空了。”宁芜歌摇摇青瓷酒壶,“我去船上再取一瓶来。”
顾凌旋即起身:“我来吧。”
“不用了,我来就好。”宁芜歌只身向小舟走去,身后的顾缳还在听霍祈风的雪域奇遇。
顾凌看着宁芜歌走向小舟,也随后而来。
她轻轻地蹲下,伸出纤细的藕臂来,小心却优雅地去够放在船上的酒壶和果盘,却好像手的长度不及,有些吃力。顾凌想上前帮忙,却又碍于男女之隔。
就在顾凌犹豫到底是否要上前去帮忙的时候,小舟忽然向远离亭子的方向飘去,宁芜歌一个没站稳,掉入了水中。
亭中坐着的两人听见落水声立马起身,快速赶到船边。他们见到的,是顾凌不顾一切跳下水中的身影和溅起的巨大水花。
“哥!”顾缳的声音里满是担心。这莲花池的水不深,但莲花的根茎错综缠绕,掉下去很容易就被缠住。万一……她几乎不敢想下去,“怎么办?”惊慌之下,她紧紧抓住霍祈风的衣襟,像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时一样。
霍祈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用另一只手拍着她的背:“别怕。相信你哥哥,他们不会有事的。”安抚着她,却将视线投向那水花扑棱的湖:就算身处险境,也绝不可以救我,是这个意思么?可是,明知道你不会有事,为什么还是会担心会心痛呢?
第十七章:九死一生莲花池,心细如丝软囚禁
第十七章:九死一生莲花池,心细如丝软囚禁
水下,昏暗,寒冷。
他的世界一下子加速了,一切都快得来不及思考,他只能用直觉在混沌中寻找那抹月白色的人影。
不要有事。
所有的思绪都划作在水中奋力地搜寻——缳儿说得没错,宁芜歌对他而言确实特殊,他越是看不清这个女子,就越是想要一探究竟——他忘不掉初见时那一抹,惊心动魄的月白——万千纷扰中,超脱一切的,静。
绝不能,就这么消失。
纵使她是危险,也要待他尝过危险的滋味之后,再离去。
顾凌一把揽过似乎已经被水呛到的宁芜歌,意欲带着她向上游,却发现水草缠住了她的脚。眼看怀中的她已经意识有些迷离了。
他的唇贴上她的,将口中的空气渡给她。不要有事。他的心已经很多年未曾跳得这么厉害了,儿时那些不堪的记忆汹涌而来——那时候的他那么弱小,都不能保护好自己的至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备受欺凌而无力还击——那种恨,到今日还是强烈得可以。小小的水泡从唇角溢出,他左手紧紧揽住她的腰,右手从腰际迅速拔出匕首,割断了缠住她的那根水草。
重新呼吸到空气的那一秒,是新生般的畅快。他小心而迅速地带着她向岸边游去,迎上的是顾缳劫后余生般狂喜的目光和霍祈风伸上前来帮忙的手。
宁芜歌的脸色惨白,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躯体。顾缳的脸上满是担忧,霍祈风也眉头紧锁。
顾凌不顾身边两人的目光,径自将手放到了宁芜歌的胸前,有力地按压,重复,重复,小心而有力地重复,直到她咳出胸腔中的水来。让顾缳和霍祈风更感不可思议的是,就在宁芜歌咳出最后一口积水时,顾凌的唇就堵了上去,是那样罔顾一切、疾风骤雨,却又那样轻柔小心。
周围,一片静的海。时间的洪流仿佛凝滞了,没有人说话,顾缳傻傻地看着自己一向老成持重的哥哥当着自己和霍祈风的面亲吻一个只见过两次的女子,只觉得一切都不真实。霍祈风则觉得“轰”的一声,脑海中的万千思绪炸开了,他没想过或者不敢想的事情,居然这么快,这么快就发生在他的眼前了。
顾凌却顾不得许多。在宁芜歌脸色渐渐恢复红润,最终苏醒的那一瞬,他的世界是前所未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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