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恫吓,在别人说来还可以不当真,可是平西王刚刚杀了文仙芝全家,那一家老小的头颅还悬在府门门前,就谁也不敢小觑了,梁建听得肝胆俱裂,哭丧着脸道:“末将现在知道了,奸商若是不缴出粮来,那便是罪无可赦,上不为朝廷分忧,下不解民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末将以为,可以将他们拿来收监拷问。”
沈傲笑起来,道:“这才像个都督的样子,不过收监拷问太轻了,抄家杀头吧,他们不自己奉送上来,边军难道是瞎子聋子,难道自己不会取?富不与官斗,这是老祖宗的话,不听话,就要他脑袋”
梁建不由倒吸了口凉气,也只能唯唯诺诺地道:“殿下说的是,说的是。”
沈傲下了公案,将梁建扶起来,道:“梁都督,十万百姓的性命都维系在都督身上了,都督且先坐下,来人,还不快去把城中的粮商全部请来?哪个不敢来的,就封了他们的铺子,立即严惩查抄,梁都督有话要和诸位粮商说,快去快回”
校尉们听了吩咐,唱喏一声,便飞快地去了。沈傲和梁建坐下寒暄,先问梁建哪里人士。梁建道:“鄙人洪州人。”沈傲惊讶地道:“本王的祖籍也在洪州,啊呀呀,梁老都督,想不到你我还是同乡,真真没有想到。”
梁建心里想,是同乡你还坑我?接着笑着道:“末将也意外得很。”
沈傲又问他,在这边镇几年,家里有什么人。一问到这句话,梁建立即警惕起来,他问家里有几口人做什么?莫非……
要小心了。
沈傲见他支吾不答,不禁笑道:“莫非都督有难言之隐吗?无妨的,本王就喜欢问问这个,哈哈……若是本王没记错,梁都督总计有七个儿子,一个在太学中读书,其余的都在太原是吗?”
梁建脸色骤变,不得不道:“王爷明察秋毫。”
沈傲摆摆手道:“谬赞,谬赞,不过无意中听到些闲言闲语而已。老都督是沙场老将,本王很是佩服,将来若有一日,说不准你我还要一道儿奔赴沙场,建功立业。”
梁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既不敢怠慢,心里又想着如何脱身,不知不觉的,天色已经越来越晚,厅中的其他将佐只能干陪着,也没有人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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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的消息,早已传到郑家的别院,文仙芝被斩,全家一个不留,报信的小厮将事情传到郑克耳中,郑克正在烧了地龙的房里取暖看书,不禁将书卷放下,骇然道:“好大的胆子”
随即整个人立即若有所思起来,负着手,在这房中来回踱步,时而皱眉,时而咬唇,脸色铁青到了极点。
这姓沈的当真疯了,居然不去请旨,就敢把刀架在二品大员的脖子上,这样……似乎也好……
郑克双眸一亮,不禁喃喃道:“擅杀二品大员,围杀太原都督府,这么大的罪,他沈傲便是天潢贵胄,只牛文仙芝是完了,可是沈傲还想脱身吗?”郑克冷哼一声道:“这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谁了”
说罢,立即叫人拿了笔墨,写了一封信,叫人送去给李邦彦,整个人才变得轻松一些。
文仙芝算什么,死了也就死了,死了一个文仙芝,能扳倒姓沈的,无论如何也不算吃亏。
郑克不禁捋着须,淡淡一笑,叫人道:“来人,换新茶”
可是进来的却是米铺的掌柜,这掌柜心急火燎地过来,道:“老爷,米铺外头来了个校尉,来通知说让咱们郑记米铺去大都督府,说是代职都督梁建大人有话要说。”
郑克的脸又拉下来,道:“什么时候梁建做了代职都督?”
这掌柜讪讪道:“这些消息之前也没有风传,想必是临时暂代的,小人来向老爷问问,老爷去还是不去?”
郑克厌恶道:“不去,一个代职都督就能叫老夫出马?那梁建没这么大的脸。”
“可是不去的话……”掌柜不禁犹豫着道:“只怕……”
郑克想了想道:“你去一趟,看他们怎么说,不管什么事,先不要应下来,到时候直接通报老夫知晓再做定夺。”
这掌柜心里叫苦,那大都督府,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便如阎罗殿,谁敢去那里?可是老爷吩咐他又不能不听,只好硬着头皮道:“是。”
郑克见这掌柜一脸为难,温言道:“许冰,你也是郑家的老人了,不必怕,他们不敢怎么样。”
许冰放下了心,道:“请老爷等小人的消息就是。”
接着便连夜会同十几个粮商,先通了一声气,商量了应对的法子,才一并到了大都督府,通报之后,鱼贯而入,只见这白虎厅内,两班校尉笔直挺刀而立,又有两班将佐各自坐在两侧,坐在最上首的,自然是代职总督梁建,下首作陪的,却是笑吟吟的沈傲。
众粮商纷纷行了礼,都道:“小人见过平西王,见过梁都督。”
梁建和这些人多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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