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几块点心,胃里打了底,肚子不再乱鸣,红枫为我们倒上酒,我向王爷举杯致意。这种酒并不烈,闻上去清香扑鼻,喝下去甘甜入喉,说不出的快意!两个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一坛酒下了肚。这酒的后劲很足,我的身体开始热,我的脑子还算清醒,我知道再这样下去酒意会上涌,我应该及时离去,省得了酒疯出了洋相。
我微微摇晃着站起,微笑着福下身去道:“王爷,我今天……过得……很开心,可是……不能耽误了……王爷的……休息,林灵要先……告退了。”我嘴里说要走,身体却力不从心,一抬起身来,头一阵晕糊,向前栽去,王爷及时伸出手来,把我一下扯进怀里。
只听王爷说了句:“你们先出去。”我勉力提起神来,睁开眼睛,王爷那略显模糊的脸近在眼前,随即嘴上一痛,王爷狠狠地咬住了我的嘴。我的嘴唇剧痛,脑子一下清醒,眼睛里进了水,眼眶里满了就溢了出来。我喃喃着道:“为何?为何要如此对我?”
“为何?你忘了?”王爷冷笑出声:“那一次你差点害得我不能……我过了许久才恢复,我也再没跟你计较。可是今日好好地,又突然要走!你是把我当傻子来戏弄?!”
我的嘴唇疼痛,舔了舔一股腥味,肯定流血了,我满心凄惶地道:“我……我……我如何害你了?”
“又来装疯卖傻?”王爷怒极而笑:“我也想问问你如此这般反反复复地到底为何?”
怎么全反过来了?我认为他反复无常,现在变成他来质问我为何如此反复?我不懂回答,我只懂甩头。
他颓然摇头,过了半晌朝外喊了一声:“进来!”
银柳和红枫应声而入,王爷扶起我,银柳和红枫一人一边把我搀住,王爷吩咐道:“送她回房。”紧接着又跟来一句:“先帮她上完膏药再送她回去。”
银柳和红枫异口同声地道了声:“是!”然后搀着呆呆的我往外走去,经过书房时她们带我进去,从一只药箱里取出一盒膏药,打开后用配套的一支银簪子挑了些涂在我嘴上,清清凉凉的感觉顿时把疼痛感压了下去。银柳把膏药和银簪子装进了一只小袋子后拎在手里,又重新和红枫一起搀着我出去。
出了房门,婆婆跟上来焦急地问我:“出何事了?”我无力思考,只是一路痴痴呆呆地随着她们的脚步向前走,快要靠近偏房的时候,小兰打开门迎了上来,看到我这副样子,小兰急得快要哭了,朝屋里喊:“义母快出来!小姐受伤了!“”
“嘭”一声,青嫂撞在了门上。红枫赶紧劝慰道:“夫人已经上了膏药,明日就会好许多,不用担心。”银柳则把手里拎着的小袋子交给小兰,叮嘱道:“睡前再上一次药,夜里如果疼得厉害的话,再加抹一次,明日就会好起来的。”
银柳和红枫向我告退,青嫂伸出手来扶我进去,小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嘴里恨恨地道:“还说会安全的把小姐送回来,现在小姐变成这般模样,她们倒好,给了瓶膏药就走,也不道声罪!”
青嫂吓得直斥她:“小点声,她们是王爷身边的人,哪是我们这些下人能说得的!”
小兰反驳道:“她们也只是些与我们一般的丫头,为何说不得?”
我烦躁地道:“她们不是一般的丫头,听青嫂的话!”说完就扑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脸。
第二十四章 阴暗一面
良久,两个人上来替我稍作漱洗,我自己拉下幔帐,躲进被窝,我不想让她们看到我流泪的样子。婆婆叫了我几次,我都没有理会。
王府内院的夜晚非常宁静,不闻丝毫打更之声,只有轻微的沙沙之声伴着人们入睡。府中人靠的是一种特制的沙漏来判别时间。这种沙漏的准确度很高,误差最多几分钟,内务房还会定期来换,收回去的沙漏要经过检查,周而复始的循环利用。内院里的每间屋子都有一只。
今晚的沙漏之声似乎比平时响一些,连闷在被子里的我也听得见。估摸着现在已近丑时,我的心情才稍微平复,我的嘴唇又作痛起来,我探出头来,找到睡前小兰放在我枕边的膏药,自行抹了一点才好过些,可是刚收回去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在这个世界里无亲无故,我前世所学的那点技能目前看来毫无用处,我顶着这个身体的身份在王府里生存,我与王爷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不知道会不会哪一天惹得王爷不高兴而被他扫地出门,离了府我该上哪儿去?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出去了我要靠什么来生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我无法入睡,自行披衣起床。壁炉里的木头“噼啪”作响,炉里透出的火光照亮了半间屋子。今日小兰睡在了别处,炉旁的软塌上躺着的是青嫂。我轻轻地从旁走过去,还是惊醒了她,青嫂睡眼惺忪地硬要爬起来,我跟她说只想单独一人在门前走走,她就又帮我搭了件斗篷。
推门出去,夜凉如水,我紧了紧斗篷。院里并非漆黑一片,每隔几丈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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