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红尘第一章(1/2)

“卖包子！包子包子！热腾腾的包子……”

我站在包子铺前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了，那从蒸笼里飘散出来的香味仿佛绕着我的脖子上了一层枷锁，让我怎么也挪不开脚步。此刻伴随升腾而起烟雾里，眼前似乎又再现一张冷峻的脸，目光平静的看着我上演闹剧。

“姑娘？”包子铺的老板小声地唤了一声。我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嗯？”我转身，满脸期待。难不成他要白送我包子不成？我的唇角勾起，露出一排白牙。这时候，就要展现出乖巧可怜的一面，博以同情，博以好感，这样，方能成事！

“呃……麻烦你让一下！我还要做生意呢……嘿嘿……”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尴尬地收回了笑容，往旁边挪了挪。诶，看来这个老板不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连一个包子都不肯送给我，那我也是不会买他的东西的。

“姑娘……”老板用手轻轻推了我一下，“你这样我真的没法做生意……”

“………”我对着老板点了点头，表示歉意，干脆直接挪到了旁边一家医馆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放眼望去，对面正是荨蛮城最有名的酒楼。此刻正是朝阳初升，街上往来的人络绎不绝，酒楼的大门虽是敞开的，但是流动的人还比较少，反而一些小铺子前是人头攒动。这个地方……还挺有意思的。“要是我，就在此过了一生？”我将脑袋磕在手心，手心撑在膝盖上，心里开始浮想联翩。

“都给我滚！！”头顶忽然传来一声暴怒，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惊恐地起身，却被正走出来的一名少年撞了个正着，整个人被撞倒在地。我看了那个撞自己的人一眼。

那少年虽穿着青布麻衣，却掩盖不了一身的嚣张气焰。他的两道锋眉像利剑一般衡在眼睛上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起身低头拍拍身上的尘土，眼睛却不时飘向四周。

等我终于整理好之后，心想着他也该离开了吧，却不料那人依旧盯着我。我狐疑地看了看自己四周，那家伙是怎么了，怎么老盯着我看？

“奕宸！”店内出来一名女子，拉起他的手，“奕宸你别这样，我们再试一试……还有机会的……”

那被唤作奕宸的男子甩开了那女子的手，横冲直撞地向正前方走去。他走的方向正是朝着路中心，一辆马车不偏不倚地冲他撞来，那女子正在惶恐的瞬间，我一个飞身，重重一角横踢在那男子的脸部。

驭马之人勒马时，马的惊叫声在我耳旁久久回荡……落地之后的我伸出一根手指掏了掏耳窝子，抬起头一看，方才那被自己踢飞的男子已在瘫倒在一旁，身上被一堆白菜萝卜包裹着……买菜老板在一旁哭天喊地。

“奕宸！“女子已经扑上前扶起那少年，那少年本想挣脱，却昏了过去，他的嘴角溢出一滩黑血……随行的几个人则向卖菜老板培了钱以后，将他抬进了医馆。

“完了完了……闯祸了。“我正想溜之大吉，却被一把剑扣住了脖子。我循着剑柄望去，正是方才那女子。我小心翼翼地端倪着，见扣得不是很死，用指头稍微挪开一小寸，笑道：“姑娘，我方才救了那位兄台，你为何却刀剑相对？”

“救……？”她想了一下，觉得似乎也该是这样。皱了皱眉头，慢慢将剑放下。

“不好意思，刚才情况紧急，我光想着救人了，才出此下策。”我见她已经相信了我的话，忙又补充了一句，以加强呈现事实。

“是我该道歉才对。”她收了剑，对我行了一个抱拳之礼。我们相视笑笑，于是她转身回了医馆，我也转身走向了对面的酒楼，我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发现里面的装饰不怎样，瞬间胃口大跌了。正巧身后传来冰糖葫芦的叫卖声，我买了一串冰糖葫芦，信步在街上悠哉的逛着。

这条街不长也不短，唯一让人感觉舒服的，就是胜在干净整齐。这里的人，过的生活似乎也是很悠闲的，虽然也许很多人并不是很热心大方，就比如那个包子铺的老板。

逛着逛着，我就被一阵锣鼓喧闹给吸引了过去。拨开人群，原来是杂耍的。

只见一个小姑娘头上顶着一个瓷碗，她周围围着三个壮汉，一个壮汉将她抬起，放到自己肩上，那女孩身子轻巧，像蝴蝶飞落枝头一样，人上去了，头顶的碗也纹丝不动，引来一阵掌声。接着，那汉子摒了一口气，将那小姑娘一抛，那姑娘脚尖一掂，竟真又落到了另一个汉子身上。

我见过比这伙更强的，叠人的都有。可是他们配合的却是很默契，那小姑娘脸上全无惧怕之意，看来这班子是个好班子！

为首的是一个老汉，见差不多了，开始要钱了，人群三三两两散了。几圈下来，只有几个铜板。我抹了抹口袋，掏出几个碎银子，亲自上前放到了那老汉的手里。老汉感激地对我拜了拜，嘴里还支支吾吾着。原来这竟是个哑子，我心里叹了口气。

“谢谢姐姐！”这时那小女孩上前，也朝我拜了拜。我连忙扶住她，笑道：“你们表演的好，这本就是该值的。”

“哈哈哈！！”旁边的三个汉子都相继笑了起来，对我抱拳。原来对他们来说，称赞更为宝贵。我也跟着笑了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下一站去哪儿？”我知道，像这样的杂耍班子，铁定是居无定所，必定不可能是常驻一个地方的。

“姑娘，在下铁三甲。”一个汉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