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舞剑第八章(2/5)

“难道他没有么？”白霜凝呵气如兰，一字一顿地问。

“没有。”蔡京再度伸出舌头，含糊不清地说：“他的几个手下，都是为了利益才聚集到他的麾下，各怀鬼胎，根本难成大事。”

“那……难道……难道我就不会、不会是为了利益，才跟……跟你联手么……”白霜凝呼吸急速，艰难地开口道。

“你不会，肯定不会。”

蔡京说着，已压倒在如一支海棠花般美丽柔弱的白霜凝身上，准备肆意发泄。白霜凝前一刻像是一只纯白色的猫儿般温顺，下一刻，却忽然猛地一掌推开仿如雄狗般压在身上的男人。

本来二人相处久了，亲热之时打情骂俏、你推我让之事也时有发生，但这一次，情况明显不同。蔡京能够感觉到，打在自己身上的这一掌蕴含着绵绵內劲，旨在把他推开，让他绝对不能靠近，却又不至于伤了五脏六腑。反观白霜凝的神情，如临大敌，脸上两朵被红霞染红的彩云急速散退，取而代之的是带着三分惶急，两分羞愧，却又有五分愤怒和杀意的复杂表情。

蔡京刚想开口询问，却骤觉耳际轰然生痛，然后一声旱雷也似的暴喝声才传入脑中，那是胯下伊人的大喝声。

白霜凝暴喝一声：“谁？”

蔡京但觉一阵头昏脑涨，待惊魂稍定，才骤然惊觉：房外有人！

“房外那人来了多久？自己和师姐的“亲密对话”，被对方听了多少去？若是被那人走脱，自己会落得个什么下场？”蔡京越想，大汗越是涔涔而下，刚想叫白霜凝去杀人灭口，待定睛细看时，却发现胯下伊人早已没了踪影。房门大开，白霜凝早就追出去了。

女子视名节重如山，更何况白霜凝是武林之中人人称颂的“仙女”？白霜凝刚发现门外有人，暴喝一声之后，才醒觉大喊大叫也没用，不如乘早追击方为上策，是以急急祭起轻功，从蔡京胯下抽身而起。她的身法快到惊魂未定的蔡京根本看不见也察觉不到！

山中月思前想后，始终觉得要去找蔡先生好好讨论一番，但又不敢把详情告诉叶守寒。经过连日来的相处，他发现叶守寒在这位“六哥”面前总是温驯得像只依人小鸟一样，总是快乐地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他更发现，在叶守寒望向蔡京的眼神中，有着一种无法捉摸、飘忽不定的，却又五彩斑斓，叫人看了会情不自禁陶醉在其中的神采。

他很熟悉这种眼神，他曾无数次在镜子中看见自己露出这种眼神。在对着镜子出神的时候，他是在想着叶守寒，想着她的嗔笑怒骂；想着她仿佛一尘不染，却又似染尽红尘的充满矛盾的青衫；想着她脸上那神采飞扬，从不曾在自己脸上出现过的微笑，那么的嚣张、放肆却又如火般迷人。

所以他知道：她爱他，她的六哥，方方面面都比他出色的“方正六贤”蔡京蔡先生。

所以他不敢说。他怕说出来，会招来她的一顿臭骂——他倒是不介意被她骂的——但毕竟是正事要紧，无谓多生枝节，所以他什么都不说就出了门，径向蔡京的房间走去。

昏昏暗暗的走廊像是随时会把人吞噬，山中月的心中总是隐隐约约有点不祥之兆。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蔡先生他……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蔡京的房门口。就在迟疑着该不该扣门的时候，山中月忽然听到乌漆墨黑的房间内竟然传出一阵轻笑声，还是女声！话说这声音怎么恁地耳熟，在哪里听过？

就因为这阵笑声，山中月虽然觉得有点不妥，还是决定先听下去再说，结果，就听到了那个几乎要了他命的大秘密。

白霜凝那一声大喝，惊得山中月落荒而逃。他急急忙忙跑到房间，刚想大声呼唤，却忽然被身后一段异物捂住嘴巴，作声不得。紧接着，山中月感到自己像是一条吐丝结茧的毛毛虫，浑身上下都被坚韧结实的蚕丝重重围住，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叶守寒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失眠而导致神志不清。现在分明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自己怎地会忽然像是听到一声叫唤？是的，像是听到，并非真正听到，四周一直安安静静，根本就没有声音。那声音像是直接在她脑中响起一般，但当她推开门向外张望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在那条众人险死还生，如今已满布巨石，无法再通过的狭道前，有三个人。

今晚的月色很美，带着凄然，照得三人本已苍白的脸色更加煞白。

“……怎么办？”

“杀了吧。”

“……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那好吧。”

山中月由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直至白霜凝微微抬手，他才发出一声比月色更冷的笑声。那声笑，音量不太大，却直如一把利剑刺入白霜凝的胸口。

“……你笑什么？”白霜凝轻轻地问。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山中月笑着说。

“……我问你笑什么？”白霜凝艰难地提高声调又问了一遍。

“噢。”山中月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声音，回答道：“我在笑我自己。”

“……将死之人，还能为自己而笑？”

“怎么不能？”山中月反问，“唯有作了亏心事之人，才会在将死之际，回首一生发觉自己坏事做尽，念及自己死后必然永堕地狱，才会害怕得瑟瑟发抖，笑不出来。我虽是无名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