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新语一百三十二 青蛇(1/2)

古语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东沂州青石村靠沂蒙山，村民以猎或樵为生。村民李川世代为樵，居于山脚之下，斗转星移，十余代过矣，至李川代已达北宋末年。

李川膝下有小女名琦，始龀过两春，头扎俩小辫，粉面如桃花，双目水灵灵，漂亮之极也。富门之女于家琴棋书画，贫户之女于家纫绣厨炊，李琦乃贫户之女童也，早劳家务，李川上山樵之，其随父拾柴，并采山果挖野菜以备食之。

仲春一日，李琦随父上山，挖野菜之时，忽见草丛中有一小青蛇，若千金小姐见之，必惊惧疾呼，然其见蛇多矣，毫无惧色，往常小蛇见人，即刻逃而匿之，今小青蛇竟卷团而不遁。李琦上前提蛇，又放之，小青蛇仍卷而不遁，其细视之，原小青蛇爬行无力，体弱欲亡，或许多日未进食而成此状也，若弃而不管，则定亡之。焉能见死不救？其不忍，遂将小青蛇放入菜篮中，带回家喂养之。

李琦归，于自家屋后、山脚之下挖一小洞穴，将小青蛇匿于洞内，每日取食喂之。蛇渐复体力，李琦为其取名青儿，每喂之前，李琦轻声唤青儿，蛇探首洞外食之。青儿通人性，温顺于李琦而粘之，与主人感情渐深。此焉能瞒住父母，父知李琦之所为，劝女儿放蛇归山，然李琦执着不依，父母无奈，只得顺女儿之意喂养之。

邻有猎户佟家，家有一男童名玮，长李琦两岁，与李琦青梅竹马，感情笃深。其闻李琦养一小蛇，遂趋而视之，取小猎物喂之，青儿食后频点首，似感谢不尽也。

光阴荏苒，五年过后，青儿长大，身粗约五寸，长近两丈余，其知李琦家贫粮缺，常伴父女进山，自寻猎物而食之。青儿性情温和，从不伤害人畜，众皆赞之。

忽一日，青儿进山未归。次日佟玮伴李琦寻之，四处呼唤青儿，寻至深山处，仍不见其踪。黄昏之时，二人寻青儿未果，懊丧归。回归途中，遇一鹤发童颜老翁，老翁闻呼唤声而来，至近前问曰：“汝二人可寻失者？青儿何人也？”李琦曰：“青儿乃吾养一青蛇也，名青儿，昨日进山未归，老爷爷可见之？”老翁劝曰：“青儿已远去矣，汝二人暂勿寻之，日后其必回原处也。”言罢，老翁晃动身形，瞬间无踪矣。二人惊奇不已，知老翁非凡人，定乃仙人也，闻青儿日后必回，遂弃寻而归之。

李琦盼青儿归，盼一年又一年，两年后仍不见其踪。李琦至及笄之年矣，女大十八变，其益现貌美，方圆十里八村之女皆不及其美也。

青石村属费县所辖，费县城内有一花花公子，姓蒲名贯，家趁万贯，其仗姐夫于朝内为官，为所欲为，横行霸道，费县一恶霸也。其家有三妻六妾，仍不足其欲，常寻花问柳于青楼春院，除好色之外，其尚有一嗜，即喜凶禽猛兽，其于城外浚河侧建一qín_shòu园，内养诸多枭鹰犬獒，并派手下四处猎奇而强夺之。

蒲贯有一管家名封，为主猎奇至山区，其闻李琦曾养蛇，遂率家丁数名至青石村探查。蒲封至李琦家，遇李川，言明来意，李川礼曰：“吾确养一青蛇，然于两年前至深山未归，至今不知其踪也。”蒲封已闻李琦貌美，欲见之，遂曰：“吾闻养蛇者乃汝之女儿也，请汝女儿出面祥述之。”李琦不知其怀歹意，出屋露面，蒲封见之，顿呆矣，殊不知此穷山僻壤竟有如此貌美女子，若将此美女掠回献主，强于献蛇百倍，定受大奖矣。其贼目转之，嬉笑曰：“请李小姐随吾至蒲府释之，吾主定亲自率人入山寻之。”李川识出蒲封别有用心，遂拒曰：“吾女尚幼，未见世面，小人愿随大人前往。”

蒲封强欲李琦随其归，李川拒不允之，双方争执，蒲封骤然变脸，令手下强行之，诸家丁一哄而上，强夺李琦，李川夫妇拼命阻之，诸家丁大打出手，举棒将李川夫妇击倒，李川怒而起身，取柴斧抡之以拼斗，然其寡不敌众，夫妇皆被诸家丁击毙！正此时猛闻弓弦响，一支利箭射向蒲封，中哽嗓咽喉，蒲封当即毙也。

射箭者何人？猎人佟玮也。蒲封强抢李琦，村民与佟玮围观之，皆惧蒲府强势，敢怒而不敢言之，当佟玮见李川夫妇惨死于棍棒之下，其悲愤不可遏之，回屋取弓箭，弯弓搭箭，瞄准蒲封怒射之，蒲封中箭亡矣。诸家丁弃李琦，持兵刃呐喊围攻佟玮，佟玮又连射三箭，家丁中箭者，一死两伤，余者不敢攻，抱头鼠窜逃之。

蒲贯闻之，大怒，暴跳如雷，告知官府。官府惧蒲府强势，即刻派捕快缉捕佟玮，众捕快至青石村，佟玮与李琦早已无踪，经审村民，知二人已逃往深山，佟玮之父母亦已远避矣。捕快入深山捕之，沂蒙山势险峻重叠，连绵数百里，如大海捞针，何处捕之？数日后无果而归。蒲贯闻捕快空手归，大骂官府废物，亲率家丁百余，架凶鹰携恶犬，气势汹汹至山下，将两家房屋焚之一炬，扬言一举捕获逃犯，将李琦纳为妾，将佟玮碎尸万段。

百余家丁放鹰于空中俯视之，驱猎犬藏獒嗅之，逐山搜寻。数日后，入深山更深处，途中突见一老翁，鹤发童颜，手持拐杖，迎面而来，蒲贯指而喝问曰：“汝于山中，可见一对青年男女？”老翁点首答曰：“吾曾见此二人，男名玮女名琪……”蒲贯闻之大喜，急追问：“速告知大爷，此二人现于何处？”老翁曰：“老朽不问便知，汝定乃蒲公子也，吾已闻汝管家蒲封棍毙李川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