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天早早来把炉子生得旺旺的,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一坚持就是一冬天,也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的,冬天待着也是待着,不过就早来一会儿。”
高志远笑着说:“□□不是说过‘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你可是坚持生了一冬天炉子啊!”
他俩说着话,参加比赛的人已陆续来了,胡国栋走进屋,看了看,说:“怎么才这么几个人?”便吩咐来的小青年,分头出去找没来的。
胡国栋又向高志远说道:“现在这小青年,学习积极性还没夜校里的那些大老爷们和大妇女高,就搞个春联比赛还这么难请,要是像夜校学员天天学该怎么样呢!”
高志远说道:“这不一样,夜校学员是有扫盲任务,有压力,不学不行。你真不学,还得去公社参加学习班,那哪赶在家里学习啊,所以,才积极学习。而小青年参加春联比赛,那是有一搭无一搭的事,所以,他才不在乎。”
韩文义也说:“这就叫有压力才有动力嘛!要是那些大老爷们和大妇女没的扫盲任务,你也治不动他们。”
这时,黎巧芝和刘月芬手牵着手走了进来,一进屋,黎巧芝叫道:“还没来人哪!咱们来早了。”
胡国栋说:“人都早来了,我让他们下去找人去了,你还寻思你来得早啊。”
黎巧芝道:“不管怎样说,现在屋里我们是来得早的。”
胡国栋立即笑脸相迎地问刘月芬:“月芬,你背多少副了?”
刘月芬爱理不理地说:“没背几副。”
胡国栋仍陪着笑脸说:“你是不言不语,肚中唱曲,你和巧芝比着背,当我们不知道?这次比赛你俩一定是冠亚军,我们不过是跟着陪榜来了。”
黎巧芝立即反唇相讥:“你还是青年队长呢,不以身作则,起榜样作用,以后怎样服人!”
胡国栋被黎巧芝一激,倒红了脸,道:“我不是读得书少,水平低吗?”
黎巧芝仍不依不饶地说:“读高小的人多了,都水平低吗?”
胡国栋知道她指的是韩文义,只是不便把名字说出来,便说:“我怎么能和人家比呢?”
黎巧芝又讥讽道:“你谁不敢比,谁敢和你比!”
高志远在一旁看着他们在逗嘴:黎巧芝伶牙利齿,一句不让;胡国栋献殷勤反遭讥讽;刘月芬不言不语,愈显和善。他佩服黎巧芝的能言善辩,喜欢刘月芬的温柔贤顺,厌恶胡国栋的阿谀逢迎……
韩文义在一旁笑而不语,偷偷地向高志远递眼色。
这时,屋里又来了不少人,胡国栋便趁机说道:“没时间和你逗嘴皮子,得开始比赛了。”说着,便拿出一页纸来,说道,“我按报名的点点名,看还有谁没来?”他说完,便按名字念了起来。念完,还有三个人没来,又等了一会儿,那三个人来了,便开始比赛。
高志远和程队长监考,参加比赛的一共十六个人,单人独桌,很好监考。高志远把纸发给大家,说:“下面就开始写吧,时间不限,能写多少就写多少。”
程队长也说:“你们是我们队的秀才,可得好好写,晚上扫盲的人还要比赛呢,你们可不能让他们超过去!你要写得还没他们多呢,那可丢人啊!”
大家便静静地写起来,屋里只有笔写字的沙沙声。高志远坐在讲台的椅子上,扫视着全屋,因各桌相隔较远,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必要的考试,所以,大家都很安静地各写各的。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刘月芬,从生产队没活开始,他们就很少见面,除了上次韩文义强拉他去了趟她的家以外,就是她借书还书来夜校见过几次,那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打个照面就走了。这次,他能很好地面对面地细细地看她,看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白白的,嫩嫩的,透着娇艳的红润,像夏天清晨一朵带露的牡丹。他觉得那是最美的脸,每看一眼都令他心动,都不得不马上避开目光。可目光一离开,又像怕失去她似的,目光不由得又回到她的脸上。想看又不敢看,不敢看又想看,他的目光始终离不开她那张美得让他心跳的脸。她神情很安静,笑模笑样地在写着,透着安祥温柔。他也不时地看一眼黎巧芝,黎巧芝那张瓜籽型的白净的脸上,透着俏皮的神情,让人想到顽皮的孩子。这也让他立时想到领他们掏鸟偷杏的韩文义,这可能就是人们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考场最不安分的是胡国栋,他从来都是众人仰目叱咤风云的人物,这次坐在众人席位之中,未免有些心神不安,他不时地左看看右看看,仍像是在监视着大家。看来,他对坐在众人之中,很不习惯。什么习惯一旦形成,不论好的还是歹的,改变都是不容易的。
时间静静的流逝着,过了十多分钟,潘友祥交卷子了。他一交,便陆续地有人交卷了。
高志远便当堂批起了卷子,一副春联里有一个错别字,就算错,只有全写对了,才算对。批卷只要查全对的几副春联就可以了,所以很省事。随着交卷他就随着批出来了,等卷子交完了,他也批完了。韩文义写得最多,写对三十六副,黎巧芝第二名,写对二十四副,刘月芬第三名,写对二十二副。最少的只写对八副,胡国栋写对十二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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