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云季兰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她猛地扑上去，一把抓住纪小谷的手，死命捏紧。
“快告诉我，到底是谁！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是谁要害我的孩子，是不是！”
是不是——
不是——
是——
整个冷宫里，回响云季兰凄厉的呐喊。
到底是谁，要害她的孩子！
纪小谷任由她拼命撕扯自己的衣袖，没有躲闪，目光却是透着同情：“你应该知道是谁。”
云季兰的动作瞬间停顿。
她应当知道是谁？
她知道是谁做的！
云季兰的眼中闪烁出一丝怨毒和愤懑。
谁，还会有谁？
还会有谁要害她的孩子！
除了岚贵妃，还会有谁？
云季兰深深吸一口气，嘴角挂上了一丝讥讽的惨笑：“她……是她……呵呵……是她……为什么，为什么啊……我对她忠心耿耿啊……”
“忠心么，哈哈哈，忠心对于她，是没用的！我纪小谷，自认对她也够忠心了，可到头来呢？她险些要害死我和我的平哥！”
纪小谷在说到杨西平的时候，特地加重了音。
杨西平的事，成了她和岚妃恩断义绝的导火索。
虽然她只是个奴才，主子怎么打骂她，她都能忍，但是，她不能忍，岚妃要对平哥下杀手！
谁要害她的平哥，谁就是她的敌人！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啊！”
事实总是令人崩溃，季夫人抓着头发，状若疯狂。
她哭喊，她呐吼，她嘶嚎！
她真的很想知道，岚贵妃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是她的孩子，她的亲生骨肉，就那么被害的小产！
“我们，都不过是她登临后位的工具而已，一个工具……呵呵……”
纪小谷凄惨地笑着，阴森森的冷宫中，二女的笑声，犹如鬼魅在呼号。
冷宫外，熙婉听着二女的对话，那阵阵凄惨的哭喊，只觉得耳骨生疼。
既然都是可怜人，为何要助纣为虐呢？
熙婉深深吸了口气，微微抬头，天色已经渐渐暗沉下来。
“那个鬼，是谁扮鬼的？”
然后，冷宫里继续响起二女的声音。
“是玉姬。”
“嗯？玉姬？”
熙婉有点惊讶。
她怎么也没想到，玉姬竟然也是岚妃的人。
这就有些古怪了。
岚妃的势力未免太大了吧。
好在，接下来纪小谷说的，让她松了口气。
“玉姬当初想得到皇上的垂青，这就去恳求受宠的岚妃，希望让她帮忙，好给皇上侍寝。岚妃就让她扮鬼吓你作为交换条件。
你要知道，玉姬身姿轻盈，跳的掌上舞，在夜间观看，真的犹如一个鬼魂。”
“的确，玉姬那娇小的身子，确实很适合扮鬼吓人。”
云季兰渐渐恢复了神志，冷静下来：“岚妃小时候遭到一次意外，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所以，她最痛恨宫里的妃嫔怀孕。说来，死在她手下的孩童冤魂，呵呵……”
“我，也算是帮凶，罪孽深重。”
“哼，说吧，你来这里，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指证岚妃的所作所为。”
“难啊！”云季兰抬头，定定地看着她，“你以为岚妃是个普通的后宫妃子？
她的父亲，乃是太尉，手握兵权，因为先帝的缘故，太尉手中的兵权，那都是实权。
皇上不能轻易动岚妃。一动，那就会引起兵变！”
“这，就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我们要做的，只是哪一日传唤时，指证岚妃而已。”
说罢，纪小谷凝视云季兰：“你，不愿意么？”
“呵，愿意，当然愿意！我恨不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她杀死了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啊！是我的肉啊。就那么，被她害死了！我恨，我好恨！”
云季兰凄厉的喊声再次传递出来。
彻底确认害死她腹中胎儿的就是岚妃，云季兰对岚妃的恨，几乎达到了极点。
冰冷的冷宫里，甚至能传递出砰砰砰的敲击声。
“纪姑姑，你永远不会明白，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那种爱，深入骨髓，更是能揉碎天地间的一切！”
云季兰轻抚胸口，脸色苍白：“那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为了这块肉，我甚至可以付出生命！楼晓蝶，我一定要亲手杀死她，替我那冤死的孩儿报仇！”
云季兰捂着胸口哀嚎，痛不欲生，突然，她猛地抬头：“纪姑姑，你们想对岚妃动手，那准备怎么做？”
“廷狱那边已经在翻旧案了，正在搜罗岚妃种种劣迹的罪证，尤其是皇后之薨，可惜，当年接生的女医已经没了踪影，不然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证。”
纪小谷轻轻叹了口气。
当初的女医在放过太子后，因为心虚，趁着皇宫大乱，便逃出了宫，如今怕是早就改名易姓，再也找不着了。
“你们要找当年那位女医？”
“如果能找到，自然更好。”
熙婉在弋岚弋清的搀扶下又一次走进冷宫。
“廷尉周大人在整理卷宗，也在想方设法搜集人证物证，光是你们几个人证，还不足以扳倒岚妃。”
“所以，夫人想找到当年的女医？”
“我也只是有这个想法。可惜，时间过去那么久，那个女医，还能找到么？”
熙婉摇摇头，这也是她觉得无奈的地方。
“夫人想要找那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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